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笑不成(85)_这宿主能处,让她当反派她是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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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笑不成(85)

  大殿归于死寂,殿上魔修心惊跪地,不敢喘息。

  魔尊哼笑了一下,他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腾。

  “锡羽……我自有打算。”

  ——

  山峦叠翠云雾萦绕。

  镶嵌在天边的连绵起伏的山峦,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出闪闪的金红光,天空是艳魅的红,仿佛一幅漂亮的图画。

  毕涟解决完了魔族里面的事情,就背着手来到了自己的寝殿。

  还没有走进,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美貌侍女。

  毕涟的眉毛动了一下,眉尖微微的压低,显得有几分凉薄,等走近了,才轻飘飘的问。

  “都跪在这里做什么?”

  带领的侍女死死的低着头,身子因为恐惧而微微的抖。

  “仙尊她……她已经在浴池里带了两个时辰了……”

  低沉嘶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她什么时候醒的?”

  侍女抖的厉害,额头满是冷汗。

  “是,是两个时辰前。”

  看来是一醒来就跑到这浴池来了,就是多嫌弃他脏啊,毕涟笑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推开寝殿的门走了进去,抬了抬手,四周的门都自动关上,手指掀起条条幔纱,浴池附近白雾缠绕,迷了人的眼,就如同陷入了仙雾一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场景。

  只有走进了才能看清一二。

  他拔开了白雾,漫步的走到了浴池边,只看见了那一头如流水般,根根如雪的银发,随后水声轻响,水纹荡起了一圈圈的波动,挂在架子上的白衫如同盛开的白莲花一般被扯下,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衣摆在空中划出了漂亮又优美的弧度。

  因为热气升起的雾气也被吹散了一些。

  那抹单薄,如同翠竹般的身影背对着他,一头三千青丝垂在身后,铺了满背,晕染了略微深的颜色。

  “怎么我一来就不泡了?”

  毕涟走近,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看似轻飘飘的,可是却暗藏着力气,沈悦的半边的肩膀都麻掉了。

  她被强制的掰着肩膀面对着毕涟。

  她的神色冷漠,眉眼如同白霜冰凉清透,唇色饱满的好像可以挤出汁水来,一身白色,在这浓浓的白雾里就如同遗落在人间的仙子。

  眼睛虽然美,但是却空洞无神。

  眉眼的冰冷,好像都让那没有温度的瞳孔都染上了纯粹的凉意。

  毕涟的心不知为何突然狠狠跳了一下。

  他手上的力气加重,指尖陷入了那软软的皮肉里,喉结微动,宛若深潭般沉寂的眼底划过一丝波澜。

  指腹温柔的抚摸着泛红的眼角。

  露出来的笑容玩味又讽刺。

  “何必呢?我该看的都看了。”

  垂在地上的衣摆湿透,银丝的发尾还在滴水,她的灵力已然全都被封掉了,也无法用灵力把发烘干,只能任由湿漉漉的披在背上。

  霜白的睫毛微颤,她不说话,苍白病态的面容脆弱可怜,无端的就让人升起了无尽的怜惜之意。

  但是伴随着还有浮现出阴暗沼泽疯狂的破坏和摧毁欲。

  露出了那纤长雪白的脖颈,是密密麻麻的红痕,就如同遗落在雪上的梅花,糜/乱涩情。

  毕涟瞧着,不知为何心情好了一些,他把沈悦湿漉漉的银发烘干,然后眉眼弯弯的抱着那纤瘦的身影。

  “身子难受吗?”

  他罕见的说出了一句算是温情的话,可是听在沈悦的耳朵里面却是格外的嘲讽。

  她轻阖的眉目,神色半分未变。

  一而再再而三被忽略,原本性情就暴戾残忍的毕涟眉头就是一阵,脸上所有的柔情瞬间的消退,他掐着沈悦的脸,压低的声音阴森森,透着一股子的凉。

  “我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还是说变成哑巴了?”

  她的脸是真的很干净,白的很白,红的很红,被烘干了的银丝更是略显蓬松。

  表情也冷,就像个永远都不会动情的石头。

  他轻声开口,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的怒气,手上的力气加重,在那雪白的脸上留下了红红的指印。

  “沈悦,说话!”

  沈悦未动,唇瓣依旧轻轻的抿着。

  沈悦的性子一向就是这样,她极少生气,就算生气了也和旁人不同,她不吵不闹,只是单纯的冷着一张脸,嘴巴紧紧的闭着不说话,就像是在跟自己赌气似的,生着闷气。

  她一生气,就不想说话。

  更不想和惹她生气的人说话。

  毕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松开手指,甚至还后退了一步,脸上也恢复了平静,“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强迫,毕竟青云门,有的人是会为了你张口。”

  沈悦的表情终于变了。

  毕涟像是已经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要离开。

  衣袖被抓住,白玉般的指尖用力到发白,毕涟像是早有料到,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也是为了给沈悦一个下马威,毕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转过身,而是端着架子沉默着。

  纱帘翻飞,雾气缭绕。

  仙人的声音有点沙哑,清冷的声线染上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欲气。

  雪白的皮肉,艳红的唇角,如雪般的根根发丝,她的表情依旧很冷,“毕涟……”

  “不要伤及无辜。”

  毕涟对她这一番话并不是很满意,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去看拉着他衣袖的人。

  那眉眼真的是美极了,可是却如同冰川上的雪水,除了冷之外,就没有任何有温度的情绪了。

  太平淡了。

  她的表情和她身上的那些痕迹有着极致的反差。

  没有怨恨,没有难过,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只有令人心惊的冷漠。

  这并不是毕涟想看到的。

  他想让沈悦痛苦,他想让沈悦难过,他想让沈悦再也无法露出这样平淡冷漠的样子。

  再来之前毕涟以为沈悦会恨他的,说不准还会愤怒的大耍一次脾气,又或者是恼怒的打他,责骂他,辱骂他,只要稍微这么一想,就一股无法言说的快感和兴奋感让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赶过来。

  他真的不想错过沈悦狼狈的模样。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废了所有的力气,却没有给对方带来一点伤害。

  她依旧是那一副清绝冷漠的模样,就好像他的所作所为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在意,觉得不重要,也觉得无关紧要。

  说白了,沈悦还是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她的心里只有青云门!

  只有天下苍生!

  垂落在衣袖下的手指缓缓攥紧,他阴测测笑,眼底的涌动的血色邪魔慢慢浮现,就连精致漂亮的内容都变得有些扭曲。

  “呵呵……”

  他轻轻的笑出了声,控制不住般笑声越来越大,透着疯魔和癫狂。

  沈悦在这笑声里,听出了让她有些不安的意味。

  “不要伤及无辜?”阴测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冰冷的手像是蟒蛇般缠绕在她的脸上,钳住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跌进她坚硬的胸膛,从心底里面弥漫出来的不安越来越大,他却玩味的继续靠近在她的耳边吐出让人如坠冰窖的话。

  “就算我伤及了,你觉得你能阻止吗?”

  他看着白衣仙人,尾音懒懒的拖长,眸子里是病态和死寂地阴凉。

  “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沈悦的脸色微微发白,有些不可置信:“你说过只要我……你就不会伤害他们。”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来脸上却如同毒蛇吐信子,他盯着那张雪白清冷的脸看了半响,戏谑一笑,话语恶意满满,“我是说了,那得让我满意。”

  他暗沉的目光停留在脖颈处显目的牙印上,喉结口干舌燥的滚了滚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对你很不满意。”

  沈悦,“……”

  沈悦气了:[你瞧瞧大反派说的是人话吗?我的腰都快断了,他还不满意!难道良心被狗吃了吗?

  系统很冷静的论了一句。

  [大反派没有良心。

  沈悦被这一句话堵的无话可说。

  白衣仙人的唇瓣越抿越紧,她的眉眼越发的冰冷,窗外的霞光照射进来,白雾微微的散了一些,一切都如梦似幻。

  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毕涟,你不要欺人太甚!”

  毕涟只是笑:“你可以不听话,那我也可以不听你的话。”

  轻飘飘的危险恐吓,恶劣至极。

  沈悦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她死死的攥着手指,骨节发白,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她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

  钳住手臂的大手越来越紧,毕涟脸上带着笑:“你要是敢踏出这里一步,我就杀了青云门一人,两步就四人。”

  吐出来的话语比任何的事情都还要恶毒狠辣,人命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钱,他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死一大片。

  沈悦没有再动了,眉眼被池水雾气氤氲的几乎有些飘渺,沈悦甚至是有些乖巧的缩在了他的怀里。

  可是毕涟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快感,只是觉得胸腔戾气直翻腾。

  他把这一切的烦躁归咎于是沈悦的不识相,于是动作就更加的米且鲁。

  在雾气缠绕的环境里,男子的眼眸如嗜血的魔兽,晦暗不明,暗沉无光。

  “现在,讨好我。”

  ——

  沈悦被关在了这座巨大奢华的寝宫里,身边也有许多貌美的侍女伺候,说是伺候其实更像是监视。

  毕涟已经放了好几天没有过来了,那天在浴池也不知道是怎么触碰到了他的霉头,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温情,只有疯狂。

  他不来,沈悦觉得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她终于有几天可以有喘气的机会。

  坏处是她一直被囚禁在这里,也见不到大方派本人,很多事情也无法展开。

  沈悦想的挺美的,她想着只要大反派玩腻了,肯定会直接给她一刀。

  但是重点是也不知道大反派什么时候玩腻,总不可能再耗个几百年吧。

  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耗下去。

  站在窗户前,沈悦一件皎白薄袍,冷风徐徐的吹来,一头银丝被吹的有些凌乱。

  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毕涟一次都没有来过,沈悦甚至都怀疑大反派是不是已经把她给忘记了。

  这样就有些不道德了吧,睡腻了的话就爽快一点,一刀下来,对两个人都挺好的。

  按照的人设就更加不可能主动去找毕涟了。

  沈悦脑子里面胡思乱想,冷风吹的有些烦。

  一旁小小的惊呼声引起了沈悦的注意力,她寻着声音看过去,知道旁边有一位侍女正在倒茶,恐怕是不小心给烫到了。

  语色清雅淡然,白衣仙人似是关心,又像是随意一问:“烫到了吗?”

  侍女刚想说没事,就见白衣仙人已经像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愣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悦的膝盖不小心磕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让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淡然的绕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侍女却眼尖的看到了,她哪里还顾及得了自己手上的烫伤,连忙起身来到沈悦的面前,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是奴婢的错,请仙尊赎罪。”

  侍女死死的低着头,脑袋都要低到胸口了。

  就在她惶恐不安的时候,一阵清甜的暖香袭来,她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受到了一股阴影,也跟着蹲了下来。

  大着胆子愣愣的抬头,就看到了那一张眉眼清目的脸,如不问世事无欲无求的仙人般。

  她的声音熙和日丽,面色淡然清贵,“我无事,你的手是不是烫伤了?”

  白衣曳曳,表情淡然如莲。

  侍女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她看似好像很冷淡,但是也好像比太阳都还要温暖。

  在魔族中,没有任何人会怜惜弱小,这里是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全力。

  而他们这些侍从的命,是比草都还要贱的,一点也不值钱。

  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

  手背上的烫伤也没有很严重,就是起了几个泡,到时候随意的抹一下药就会好。

  对于第一的善意,侍女有些无法适从,脑袋低的更低了,声音也更轻了,“奴婢没事,多谢仙尊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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