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事重提
张云达第一次见那位京城来的叶校尉，就知道他虽然年纪轻，但绝对不好糊弄，所以当他知道那位再次上门，而且还是单独一人的时候，心下便有些惴惴，反复思索对方可能为何事而来。
不过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到，叶唯竟然是为了当年的旧事而来。
“上次我与展大人来的时候，张老爷说起过韩大人的年少旧事，旁的都说的十分详细，唯独韩大人自己回私塾后的事一语带过，为什么？”叶唯沉声问道。
张云达闻言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韩大人本就和私塾的其他学生并不热络，家中出现变故后性子更是沉闷，一心都在学业上，所以并非在下不想多说，实在是没什么好说。”
“哦——是这样吗？”叶唯轻轻一笑：“韩家兄弟皆是天资聪颖，家中遭逢大变，只能再供一人读书，哥哥回来了，却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家中，难道当年就没有什么风言风语吗？”
“张老爷，你应该明白我想问的是什么。”
张云达被叶唯这一笑和他的话弄得更加不安，他是知道叶唯想问什么，却不清楚他为何要问。
“叶校尉，当年之事和王大人家被灭门一案有关吗？”
“这个我没有义务和你交代，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叶唯表情温和，眼里却暗含警告：“你说实话，我未必能把你怎样，但你要不说实话我自然有办法给你安个罪名，毕竟当年的旧事，不只有你知道。”
叶唯言语中的威胁张云达听出来了，虽然他只是个新晋校尉，但毕竟是官，能不得罪自然不要得罪，而且就算他不说，叶唯也可以去问其他人。
反正事情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自己说还好，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张云达心思转了转，就决定对叶唯和盘托出。
当年韩瑾和韩瑜这两兄弟，出身寒门，未曾接受过正式的启蒙，连入学也晚，可即便这样，成绩也强过当时私塾的所有人，此等天资，自然引人羡慕，也有人心生嫉妒。
只是文人最看重学识，韩家两兄弟的学业根本无可指摘，又得老师器重，所以就算有人心里不满，也不敢明面为难他们，最多是偶尔说两句酸话。
可韩家父亲死后，韩瑾再回到私塾后情况便不同了。
弟弟韩瑜年纪更小但是考试时的排名要更靠前些，谁都能看出来两兄弟中弟弟的资质更好，更有希望考取功名。不论是在谁家，若只有一个读书名额，当然是要给希望更大的那个人，可偏偏回来读书的是哥哥韩瑾。
当时就有人猜测，定是韩瑾仗着自己是哥哥，抢了弟弟的读书机会，否则兄弟之间二选一，怎么也不应该是韩瑾。
这个猜测整个私塾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人知道这个猜测究竟对不对，但所有人都当它是真的。
再加上韩瑾耽误了许久时间，大家都以为他暂时考取功名无望了，难免有些轻视，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最开始韩瑾只是被孤立，所有人都不搭理他，又在他背后窃窃私语，后来就发展成言语为难。大家当着他的面指责他自私自利，说他枉为读书人，也不配做人兄长。
张云达心里清楚，大家未必真的看不惯韩瑾占了弟弟的读书的机会，回来读书的是哥哥就被指责为欺压弟弟，若回来读书的是弟弟说不定又会被指责为不敬兄长，说到底大家看不惯的只是韩家兄弟罢了。
可他虽然心里明白，却也没帮韩瑾说过话，毕竟商人重利，私塾那么多人，谁知道他们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为了一个韩瑾把他们都得罪了，不划算。
直到韩瑾中了解元，为难过他的人才开始后悔，可是韩瑾很快就进了府学，没有给那些人一点弥补的机会。
后来韩瑾又中了进士，当了官，大家就开始害怕，害怕韩瑾记恨他们，担心有官职在身的韩瑾报复他们。
不过他们担心的并没有发生，哪怕韩瑾的好友做了济州的父母官，韩瑾自己也丁忧回乡，都不曾因为当年的事而为难他们，他们也渐渐放下心来，以为韩瑾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较。
听完张云达的讲述，叶唯才明白他上次说的未曾施以援手，指的不仅是韩瑾的家事，还有当年韩瑾被孤立为难时他的冷眼旁观。
“就这样，你还敢上门找他，还敢借着他同窗的名头带着你儿子去找王大人？”如此厚颜无耻，叶唯是真心瞧不起。
“在下也是想着，韩大人既然没有为难过我们，想必当年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才斗胆一试，便是不成，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况且在下带犬子上门，本来也存着要给韩大人赔罪的心思。”张云达面带羞愧，嘴里却还在狡辩。
张云达所说的关于韩瑾的那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是关于他自己的那部分叶唯可不信。
什么想要上门赔罪，若是真心想要赔罪，早为什么不去？便是想带儿子拜师至少也要等韩瑾原谅他以后，哪有自己先带人上门拜访，不成又转道去王大人那里的。
说不定是以为韩瑾未同他们计较便是好拿捏。
虽然心中不耻，但毕竟他这只能算是道德问题，叶唯现在也没空和他计较，反正她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只是看张云达那副虚伪的嘴脸厌恶得紧，语气也愈加冰冷。
“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从张家离开，叶唯就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四人回到了城中，因为韩瑾的旧宅最远，所以明哲最先出发，展昭则和王文昭先带叶唯去了医馆。
经过医馆大夫的诊治，确认叶唯没有中毒，只有外伤后，展昭才略微放下心，因为叶唯还需要处理伤口，便催展昭先带王文昭回家。
展昭虽忧心叶唯的伤势，但也知自己待在医馆帮不上什么忙，加上叶唯催促，只好先带王文昭离开了。
人走以后叶唯才松了口气，她现在还不想让展昭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是因为不信任他，而是怕给他招惹麻烦，毕竟自己这算是欺君之罪。
这家店的大夫十分稳重，知道叶唯女扮男装后，没有特别惊讶，好像见惯了似的，还特意找了个女徒弟给叶唯检查处理后背的伤。
把后背和手臂上的伤处理完之后，叶唯就去了张府见张云达，现在事情都问完了她也要赶回济州府衙和展昭他们会和了。
叶唯回到府衙客房后，直接就去敲了展昭的房门，里面展昭和王文昭两人正在等她。
“回来了？”展昭看了看叶唯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说道。
“嗯。”叶唯走到桌边，在展昭旁边坐下：“书找到了吗？”
“找到了。”
王文昭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叶唯。
叶唯伸手接过后翻开，这的确是一本启蒙书籍，不过上面有人专门作的注解，应当是主人家在读的时候，将自己对内容的理解写了上去，具体内容叶唯还没看，就被扉页上的署名吸引了目光。
那上面韩瑜两个字，其中的“瑜”字和韩瑾的那副题字中的“瑜”字笔迹一模一样，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果然如此。”
叶唯看向王文昭，见他也是一副了然神情，就知道展昭已经把上次张云达所说的关于韩家兄弟的事告诉了他。
她接着又把今日与张云达的谈话内容，同他们二人说了一遍。
“看来‘韩瑾’不曾与过去为难他的那些人计较，未必是因为不在意，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展昭听完后说道。
人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常常是报喜不报忧的，所以韩瑾后来在私塾的遭遇极大可能是没有对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讲的，现在的“韩瑾”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才不敢见旧时私塾的同窗。
叶唯点了点头：“没错。”
王文昭在旁边听着，心绪难定，他虽然一直认定韩瑾就是凶手，但是却一直都想不明白，与父亲如此要好，又对他多有关爱的韩伯父，究竟为什么要对他们家痛下杀手。
如今他已经清楚了缘由，本是该高兴的，毕竟他先前还在担心要如何给韩瑾定罪。那玄门杀手被抓便要自尽，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买凶之人根本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只要韩瑾咬死不承认是他雇的杀手，就很难将他绳之以法。
如今这般到也好，纵使□□的罪名不成立，欺君之罪也足以要韩瑾的命！
只是一想到找到的另外两本书，王文昭便觉得难受至极，二十年的手足之情，父亲终究是信错了！
“展大人，你带王公子回来的事杨大人已经知道了吗？”叶唯突然朝展昭问道。
“知道，回来时遇见了。”
“那他有何反应？”叶唯又问。
“他本来就一直在找王公子，人现在找到了，他表面上看着很高兴。”展昭面有不豫之色：“他还想同王公子聊聊，问些问题，被展某拒了。”
看着展昭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叶唯猜他们说的应该不仅于此。
“展大人已经问过了他？”
在明哲的山洞时，他们就讨论过，杨大人很可能被“韩瑾”收买了，王大人也是因为对此事有所察觉才会嘱咐王文昭不要相信官府中人。
而且，关于王大人生前曾派下人外出找东西一事，也可能是杨大人故意没有告诉他们。
“是，不过他不承认，说平时并没有多关注王大人的私事，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但府衙中有其他官员是知道此事的，既然有人知道，只要他查过，又怎么会不知？”
“展某责问于他，他就说自己不察，甘愿领罪，半点也没提起韩瑾！”
展昭想起杨大人那虚伪做作的模样便生气，偏偏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与韩瑾暗中勾结，展昭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看来这人十分狡猾，想从他这里入手是不太可能了。”叶唯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说道：“这样一来，明哲小公子那边的结果就至关重要了。”
“的确。”王文昭认同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放心。
明哲虽然有武功在身，但毕竟常年不出山，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不过虽然担心明哲那边的情况，但王文昭对叶唯的安排还是没有异议的，毕竟让展大人同他一起回来是为了保护他，而张府那边没有官职的人去也不合适。
看出王文昭的忐忑，叶唯出声道：“倒也不用过分忧心，若是明哲小兄弟那边没问出什么线索，我们便再跑一趟。实在不行还有其他地方，能查到韩家兄弟过去的地方，也不止那一处。”
正说着，门口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
明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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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到，叶唯竟然是为了当年的旧事而来。
“上次我与展大人来的时候，张老爷说起过韩大人的年少旧事，旁的都说的十分详细，唯独韩大人自己回私塾后的事一语带过，为什么？”叶唯沉声问道。
张云达闻言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韩大人本就和私塾的其他学生并不热络，家中出现变故后性子更是沉闷，一心都在学业上，所以并非在下不想多说，实在是没什么好说。”
“哦——是这样吗？”叶唯轻轻一笑：“韩家兄弟皆是天资聪颖，家中遭逢大变，只能再供一人读书，哥哥回来了，却把弟弟一个人留在家中，难道当年就没有什么风言风语吗？”
“张老爷，你应该明白我想问的是什么。”
张云达被叶唯这一笑和他的话弄得更加不安，他是知道叶唯想问什么，却不清楚他为何要问。
“叶校尉，当年之事和王大人家被灭门一案有关吗？”
“这个我没有义务和你交代，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叶唯表情温和，眼里却暗含警告：“你说实话，我未必能把你怎样，但你要不说实话我自然有办法给你安个罪名，毕竟当年的旧事，不只有你知道。”
叶唯言语中的威胁张云达听出来了，虽然他只是个新晋校尉，但毕竟是官，能不得罪自然不要得罪，而且就算他不说，叶唯也可以去问其他人。
反正事情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自己说还好，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张云达心思转了转，就决定对叶唯和盘托出。
当年韩瑾和韩瑜这两兄弟，出身寒门，未曾接受过正式的启蒙，连入学也晚，可即便这样，成绩也强过当时私塾的所有人，此等天资，自然引人羡慕，也有人心生嫉妒。
只是文人最看重学识，韩家两兄弟的学业根本无可指摘，又得老师器重，所以就算有人心里不满，也不敢明面为难他们，最多是偶尔说两句酸话。
可韩家父亲死后，韩瑾再回到私塾后情况便不同了。
弟弟韩瑜年纪更小但是考试时的排名要更靠前些，谁都能看出来两兄弟中弟弟的资质更好，更有希望考取功名。不论是在谁家，若只有一个读书名额，当然是要给希望更大的那个人，可偏偏回来读书的是哥哥韩瑾。
当时就有人猜测，定是韩瑾仗着自己是哥哥，抢了弟弟的读书机会，否则兄弟之间二选一，怎么也不应该是韩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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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韩瑾耽误了许久时间，大家都以为他暂时考取功名无望了，难免有些轻视，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最开始韩瑾只是被孤立，所有人都不搭理他，又在他背后窃窃私语，后来就发展成言语为难。大家当着他的面指责他自私自利，说他枉为读书人，也不配做人兄长。
张云达心里清楚，大家未必真的看不惯韩瑾占了弟弟的读书的机会，回来读书的是哥哥就被指责为欺压弟弟，若回来读书的是弟弟说不定又会被指责为不敬兄长，说到底大家看不惯的只是韩家兄弟罢了。
可他虽然心里明白，却也没帮韩瑾说过话，毕竟商人重利，私塾那么多人，谁知道他们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为了一个韩瑾把他们都得罪了，不划算。
直到韩瑾中了解元，为难过他的人才开始后悔，可是韩瑾很快就进了府学，没有给那些人一点弥补的机会。
后来韩瑾又中了进士，当了官，大家就开始害怕，害怕韩瑾记恨他们，担心有官职在身的韩瑾报复他们。
不过他们担心的并没有发生，哪怕韩瑾的好友做了济州的父母官，韩瑾自己也丁忧回乡，都不曾因为当年的事而为难他们，他们也渐渐放下心来，以为韩瑾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较。
听完张云达的讲述，叶唯才明白他上次说的未曾施以援手，指的不仅是韩瑾的家事，还有当年韩瑾被孤立为难时他的冷眼旁观。
“就这样，你还敢上门找他，还敢借着他同窗的名头带着你儿子去找王大人？”如此厚颜无耻，叶唯是真心瞧不起。
“在下也是想着，韩大人既然没有为难过我们，想必当年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才斗胆一试，便是不成，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况且在下带犬子上门，本来也存着要给韩大人赔罪的心思。”张云达面带羞愧，嘴里却还在狡辩。
张云达所说的关于韩瑾的那部分应该是真的，但是关于他自己的那部分叶唯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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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是以为韩瑾未同他们计较便是好拿捏。
虽然心中不耻，但毕竟他这只能算是道德问题，叶唯现在也没空和他计较，反正她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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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
从张家离开，叶唯就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四人回到了城中，因为韩瑾的旧宅最远，所以明哲最先出发，展昭则和王文昭先带叶唯去了医馆。
经过医馆大夫的诊治，确认叶唯没有中毒，只有外伤后，展昭才略微放下心，因为叶唯还需要处理伤口，便催展昭先带王文昭回家。
展昭虽忧心叶唯的伤势，但也知自己待在医馆帮不上什么忙，加上叶唯催促，只好先带王文昭离开了。
人走以后叶唯才松了口气，她现在还不想让展昭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是因为不信任他，而是怕给他招惹麻烦，毕竟自己这算是欺君之罪。
这家店的大夫十分稳重，知道叶唯女扮男装后，没有特别惊讶，好像见惯了似的，还特意找了个女徒弟给叶唯检查处理后背的伤。
把后背和手臂上的伤处理完之后，叶唯就去了张府见张云达，现在事情都问完了她也要赶回济州府衙和展昭他们会和了。
叶唯回到府衙客房后，直接就去敲了展昭的房门，里面展昭和王文昭两人正在等她。
“回来了？”展昭看了看叶唯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说道。
“嗯。”叶唯走到桌边，在展昭旁边坐下：“书找到了吗？”
“找到了。”
王文昭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叶唯。
叶唯伸手接过后翻开，这的确是一本启蒙书籍，不过上面有人专门作的注解，应当是主人家在读的时候，将自己对内容的理解写了上去，具体内容叶唯还没看，就被扉页上的署名吸引了目光。
那上面韩瑜两个字，其中的“瑜”字和韩瑾的那副题字中的“瑜”字笔迹一模一样，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果然如此。”
叶唯看向王文昭，见他也是一副了然神情，就知道展昭已经把上次张云达所说的关于韩家兄弟的事告诉了他。
她接着又把今日与张云达的谈话内容，同他们二人说了一遍。
“看来‘韩瑾’不曾与过去为难他的那些人计较，未必是因为不在意，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展昭听完后说道。
人对于自己亲近的人常常是报喜不报忧的，所以韩瑾后来在私塾的遭遇极大可能是没有对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讲的，现在的“韩瑾”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才不敢见旧时私塾的同窗。
叶唯点了点头：“没错。”
王文昭在旁边听着，心绪难定，他虽然一直认定韩瑾就是凶手，但是却一直都想不明白，与父亲如此要好，又对他多有关爱的韩伯父，究竟为什么要对他们家痛下杀手。
如今他已经清楚了缘由，本是该高兴的，毕竟他先前还在担心要如何给韩瑾定罪。那玄门杀手被抓便要自尽，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买凶之人根本不可能，这种情况下，只要韩瑾咬死不承认是他雇的杀手，就很难将他绳之以法。
如今这般到也好，纵使□□的罪名不成立，欺君之罪也足以要韩瑾的命！
只是一想到找到的另外两本书，王文昭便觉得难受至极，二十年的手足之情，父亲终究是信错了！
“展大人，你带王公子回来的事杨大人已经知道了吗？”叶唯突然朝展昭问道。
“知道，回来时遇见了。”
“那他有何反应？”叶唯又问。
“他本来就一直在找王公子，人现在找到了，他表面上看着很高兴。”展昭面有不豫之色：“他还想同王公子聊聊，问些问题，被展某拒了。”
看着展昭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叶唯猜他们说的应该不仅于此。
“展大人已经问过了他？”
在明哲的山洞时，他们就讨论过，杨大人很可能被“韩瑾”收买了，王大人也是因为对此事有所察觉才会嘱咐王文昭不要相信官府中人。
而且，关于王大人生前曾派下人外出找东西一事，也可能是杨大人故意没有告诉他们。
“是，不过他不承认，说平时并没有多关注王大人的私事，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但府衙中有其他官员是知道此事的，既然有人知道，只要他查过，又怎么会不知？”
“展某责问于他，他就说自己不察，甘愿领罪，半点也没提起韩瑾！”
展昭想起杨大人那虚伪做作的模样便生气，偏偏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与韩瑾暗中勾结，展昭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看来这人十分狡猾，想从他这里入手是不太可能了。”叶唯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说道：“这样一来，明哲小公子那边的结果就至关重要了。”
“的确。”王文昭认同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放心。
明哲虽然有武功在身，但毕竟常年不出山，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问出有用的东西来。
不过虽然担心明哲那边的情况，但王文昭对叶唯的安排还是没有异议的，毕竟让展大人同他一起回来是为了保护他，而张府那边没有官职的人去也不合适。
看出王文昭的忐忑，叶唯出声道：“倒也不用过分忧心，若是明哲小兄弟那边没问出什么线索，我们便再跑一趟。实在不行还有其他地方，能查到韩家兄弟过去的地方，也不止那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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