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乱战_这碗软饭我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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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乱战

  谢伏双眸,不,他全身都红得要滴血,但是他挣不开禁制,只能死鱼一样,挺在地上,被动的……听着。

  他心中怒海滔天恨意成澜,他可以不在乎花朝同师无射有过关系,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被师无射如此羞辱!

  他只以为师无射虽然桀骜不逊目下无尘,至少对花朝是真情实意,可是谢伏没想到,师无射竟然为了羞辱他,做出这种事情,花朝怎能同这种人在一起!

  花朝腰封被解开,师无射扔在了石床旁边,“啪嗒”一声,十分响亮。

  他不着痕迹朝着谢伏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眯起眼睛。

  花朝衣襟散开,慌忙伸手拢了一下,又被师无射抓着小腿,把靴子给脱了。

  靴子也被师无射高高地抛起,重重落下,弄出很夸张的声音。

  花朝搞不清楚状况,出声问道:“二师兄,你不是在思过吗?这样能行吗?”

  花朝被师无射按在了他扑好的柔软床榻之上,花朝其实也不是不想,只是没料到师无射这么急不可待。

  “这里好冷……”花朝不想遭罪。

  师无射单腿屈膝跪在石床上,闻言竟然心情极好地轻笑了一声,说:“别怕,等一会儿就不冷了。”

  花朝看着师无射的笑,十分纳罕,不过师无射很快扳着花朝肩膀,将她翻了个个儿。

  花朝“哎”了一声,已经不挣扎也不打算拒绝了,脸埋在柔软的毯子里面,蹬了蹬小腿,还有点期待。

  只是小声嘟囔道:“好师兄,今天别撕我衣服了。”

  “不撕。”

  师无射低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花朝道,“听你这些天在飞流院懒怠不动,师兄帮你松松筋骨,痛了也不要怕,尽情喊出来。”

  花朝闻言疑惑的“嗯?”了一声,然后很快“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师无射提着她的一条手臂,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拉到了身后,运起灵力抓住花朝的手,从她指尖一路推到肩膀。

  “啊啊啊啊——”

  花朝只感觉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完全不知道师无射搞什么,这是什么她不知道的情趣吗?回头一看,师无射面上温和,双眸含笑,但哪有半点欲?

  花朝整个人都懵了,他不是要弄她吗?这是干嘛呢。

  但是很快她又被掰了下手臂,顾不上什么,急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这样不行,你轻一点啊,这姿势你会把我掰断的!”

  “不会。”师无射声音低缓,“你是修士,相信你自己的身体,能受得住。”

  说着他又提起花朝另一条手臂向后,同样从手指以灵力顺到肩膀。

  花朝两条手臂垂下来后,很酸,有点痛,但是等恢复了一会儿,就舒服极了。

  “舒服了吗?”师无射面上一本正经,声音却带着戏谑问。

  花朝长长呼出一口气,哼哼道:“舒服了……”

  然后她又被师无射抓着肩膀,开始各种揉搓脊背。

  师无射大掌滚烫,蓄满灵力,在花朝的肩颈后背寸寸推过,手掌带动皮肉推动骨骼,掌心蕴含的灵力则是直入内府。

  花朝这些天确实在飞流院里面懒怠不动,也好多天不曾运转体内灵力,骤然被师无射这样强灌入身体的灵力带动,连五脏六腑都舒服得像是要化开了。

  她一开始还不怎么好意思哼哼,只把头埋在毛毯里忍着。

  但是师无射对她道:“叫出来,不要忍着,你叫出来,我才能知道弄哪里你比较舒服。”

  花朝闻言总觉得这话听着耳根子发热,不怎么正经,师无射就是给她疏通经脉活络骨肉,怎么这么不堪入耳?

  但是她又回头看师无射,却只见师无射半跪在床上,表情十分专注认真,不带一丝狎昵。

  花朝赶紧把自己肮脏的思想从脑中挥出去,倒是也放开了,不再忍着,开始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

  “哎哎,这里,就是这里这里用点劲儿。”肩膀连接手肘的地方用点力按揉起来,真的好爽啊!

  “二师兄,慢点慢点,腿让你掰断了!”师无射都要把她腿折她脑袋上了,但是疏通经脉按揉肌肉之后放下,花朝感受了一下,觉得又酸又软,筋脉都拉开了,好舒服!

  “嗯嗯……”

  “啊啊……啊!”

  “好师兄,你什么时候会这么多花样?”花朝不觉得师无射这样的人,会给旁人这样细致亲昵地疏通经脉,他是什么时候学的?

  师无射道:“无师自通。”

  “这样的力度你喜欢吗?要不要师兄再用点力?”

  花朝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别再用力了,要穿了。”她感觉再用力按的话,师无射的手指头都要穿进她肩膀里面了。

  “那好。”师无射慢慢说,“师妹觉得受用就好。”

  花朝听了之后还是觉得师无射说话怪怪的,他向来不爱说话,平时跟她用双鱼同心佩通话,都是一句闲话也不说,他不说又不许花朝终止,要花朝一直保持通话,他要听着。

  今天他的话真的好多啊。

  难道思过崖还能让人长嘴吗?

  不过他今天心情这么好,还给自己按揉,花朝也不吝对他说些好听的。

  “二师兄,你真好。”花朝哼哼唧唧,声音调子连在一块儿,九曲十八弯的。

  要是不看怎么回事儿,只是听,这声音何止能够“以假乱真”,简直能把人听得鼻血横流。

  此刻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身不能动的谢伏,从开始听到了现在,正在疯狂调动体内灵力,试图冲破禁锢。

  他闭着眼睛,面如金纸,已经被刺激得内府灵流乱窜,如钢刀刮壁。

  他躺在地上不想再听见任何的声音,却控制不住那些声音源源不断传入耳膜,化为利刃,将他的自尊与自傲绞个稀巴烂。

  但实际上花朝并未如谢伏脑中想象的那般,在不堪承欢,她衣衫松散随意,却完好地穿着,面颊绯红,却不是因为情.欲,而是体内灵力过度充盈。

  她此刻被灵光笼罩,堪称安逸地躺在毛毯上面,师无射衣冠肃整在床边站着,双手悬空在她身体上方,运转灵力,自花朝体外带动她的经脉动起来。

  这样是十分耗费灵力的,不过以师无射的修为,倒是能撑许久。

  花朝感觉自己泡在暖泉之中,不,比泡在暖泉之中还舒服千万倍,没有修士会拿自己的灵力这样浪费给人从头灌到脚的。

  师无射总能让花朝感觉到放松和舒适,这些天她跟他一直通着话,师无射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大概也听到了她和黑球嘟囔自己睡得浑身发紧的事情,他才会这么贴心的给自己按揉疏通吧。

  “二师兄,”花朝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你告诉我思过峰有个缺口能偷偷过来,把我用鞭子卷过来,就是为了干这个啊?”

  “嗯。”师无射空耗灵力,面色也隐隐有些泛白。

  花朝虽然还想继续,但是看师无射面色,主动撑着手臂起身,拉住师无射的手,道:“别弄了,歇一会吧,我已经很舒服了,不需要你再浪费……唔。”

  师无射听花朝要说穿帮,将她嘴捂住,收起灵力坐在了床边上。

  “师兄不累,再来一次吧。”师无射朝着不远处的地上看了一眼,说道。

  花朝被捂着嘴,眉梢高高挑起,心说大哥你脸都白了,还再来一次?思过峰灵气不丰,气温还低,师无射就算是筑基巅峰修为,灵力也架不住这样糟践挥霍啊。

  但是师无射说完没有真的再给她按摩顺经脉,而是坐上了石床,拉着花朝,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贴着她耳边小声道:“我不想再在思过峰待着了,明月长老快回山了,我要亲自去给他请罪,好让他把你许给我。”

  花朝浑身被揉搓的软绵绵热乎乎的,侧身枕在师无射肩膀上,闻言笑起来,因为师无射这样和她说小话,太像撒娇了。

  让花朝无端想起总爱窝在她颈边上哼哼唧唧,朝着她耳朵呼气儿的黑球。

  “那当日你不当殿踹谢伏,和长老说明是我勾引你,不就不会被罚了?”花朝这会儿大概是脑子不清醒,又可能是被师无射揉傻了,她也凑到师无射耳边说话,很小声的那种。

  师无射闻言笑了笑,花朝稀奇地看着他笑,师无射面上丝毫没有平日的肃冷,花朝甚至觉得自己这个角度看他,他竟然有几分狐媚。

  “那样你会和我结为道侣吗?”师无射眯着眼睛,用鼻子蹭了蹭花朝脸,问她。

  花朝卡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又咬住了唇。

  鸿博长老将她看得很透,她对师无射是贪心,贪恋他的好,却算不上喜爱。她上一世过了那样的一生,谢伏没有让她经历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创伤,却用岁月耗空了她所有热情。花朝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倾心喜爱一个人。

  但是师无射步步紧逼,看穿她有心搪塞,宁愿受刑,也不让司刑殿公布真相,换了这么个让花朝无法反悔的局面,现在箭在弦上,花朝不得不考虑和他结为道侣的事情。

  花朝微微蹙眉,她一点也不想去想那些,如果师无射得好一定要她付出喜爱,那……

  “大壮。”师无射突然叫了花朝一声。

  花朝满心前世今生的感慨,被师无射这一声叫得轰然粉碎。

  她宛如被一道天雷当空灌顶,轰地一声,将她炸得外酥里嫩。

  “你叫我什么!”花朝急了,“不许这么叫!”

  鸿博长老和花良明这样叫也就算了,师无射要是跟着这么叫,花朝一定会枯萎的。

  师无射故意这样叫,见花朝不再皱眉,瞪着他像个斗鸡,这才又缓声道:“我不想叫你师妹,咱们快要结为道侣了,我难道不能叫你小字,以示亲密?”

  可以是可以,关键花朝的小字拿不出手。

  花朝羞耻的面色通红,想到师无射的字没什么人叫,她故意道:“师重九!”

  师无射面不改色,花朝继续:“重九。”

  师无射凑近她,鼻尖抵在她的鼻子上,上挑的狐狸眼看得花朝眼晕。

  花朝喉间一松,叫了一声:“九哥。”

  师无射这才满意,捧着花朝的脸,偏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吻。

  他们之间其实算不上多么熟悉,花朝重生回来之前,他们可以说全无交集。花朝重生回来之后,仅有的几次交集都伴着浓重的欲,难得有这般温情脉脉的时候。

  师无射格外的温柔,一下一下用湿漉漉的唇,啄着花朝的面颊、鼻尖、下颚。

  花朝被师无射叫来,以为是来偷腥,以为这会是一个火辣的夜晚。

  但是现在她被师无射像自己揉黑球一样揉了一顿,窝在他怀中又被他这样温情脉脉的亲吻,她竟是觉得比真的做了一场要舒服无数倍。

  而且花朝被师无射啄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像黑球似的,黑球就会拿着鼻尖这么戳戳戳。”

  师无射停住,看着花朝,花朝看着他离奇道:“说起来你们的眼睛也是一样颜色,形状也有点像。”

  花朝研究起师无射,师无射坐着不躲不闪,一双琉璃眸子紧锁着她,其中暖意盎然。

  片刻后花朝稀奇道:“二师……九哥。”

  “你这里,眼头有颗很小很小的红痣哎!”

  “嗯。”

  “再叫一声九哥。”师无射道。

  “九哥。”

  “嗯。”师无射应了一声,开口道,“壮壮。”

  “哎!”花朝正想和师无射说黑球的事情,但是一下子又被他打岔打跑了。

  “你怎么还叫,不许叫!”

  “壮壮也不行吗?”师无射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叫。”

  师无射今天太不对劲了,花朝也是今天才发现,他这双平时冷得能吓死人的眼睛,竟然还有蛊惑人心的效果。

  他看着花朝,蛊惑一般,又开口重复了一遍,似乎对“壮壮”这个昵称爱不释手。

  而且他的声音向来庄重低沉,叫起这两个字丝毫也没有让人发笑的冲动,反倒有种珍重的味道。

  花朝一时间有些防线松懈,想不出“大壮”和“壮壮”哪个更让人无法接受。

  最终又开始怨恨花良明,怎么非要取这样的名字。

  花朝不想妥协的,但是她是个十分贪心的人,上一世她求而不得的一些东西,全都能在师无射的身上得到满足。

  尤其是这样亲亲密密的被抱着,再温柔软语地商量,师无射叫了那么几声,花朝虽然还是不觉得好听,但也认了。

  “只能在我们俩的时候这样叫。”她试图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

  “嗯。”师无射达成目的,同花朝继续小声说着话。

  两个人声音都很低,稍微离得远一些就听不真切了,像某些事后温存的低语,师无射时不时会越过花朝,朝着不远处“空荡荡”的地上看上一眼。

  眼中是警惕,也是轻蔑。

  按道理谢伏此刻便应该突破禁制了,他竟然这么久了还一点动静没有……师无射觉得自己真的是高估谢伏了。

  “二……九哥,”花朝像个小孩子一样,横躺在师无射怀中,头枕在师无射圈着她į手臂上,腰身屁股凹陷在师无射盘膝的兜兜里,小腿搭在床上,惬意地晃荡了两下。

  她问师无射:“你是不是心情很好?”

  师无射并未否认,又看了一眼谢伏方向,低头用鼻尖碰了碰花朝的鼻子。

  然后他扶着花朝起身,开始给她拢衣襟,抬手运起灵力一抓,不远处地上的腰封便飞了过来。

  花朝任凭他摆弄,师无射给她系腰封的时候,花朝还说了一句,“你要送我回去了吗?这就完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师无射,心道之前在飞流院师无射一身伤却表现得要吃人,现在他伤都好了,两个人气氛这么好,师无射怎么还给她穿衣服呢?

  师无射闻言给她系腰封的手顿了下,抬起头那种要生吞了她的眼神又出现了,看得花朝呼吸一紧。

  她用小腿踹了下师无射的脚,又勾了两下。

  这暗示的意味足够明显了,但是师无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成了柳下惠。

  他捉住花朝的脚,呼吸是被撩拨得有些乱的,但他强硬地把靴子给她套上。

  花朝坐在床边上,看着师无射问:“难道这屋子里有符文境?你是怕人窥看?”

  师无射半蹲在地上快速给她穿另一只鞋子,回答道:“没有。”

  “那为什么……”花朝晃了一下小腿,踢到师无射的小腿。

  师无射按住她脚腕,忍无可忍地勾下她的脖子,狠狠吻了下,而后在她耳边道:“别闹,等我出去给你。”

  花朝就是觉得现在气氛太好了,她总觉得不干点什么可惜。

  然后她正想再说句骚话,调调情,那天在飞流院她被师无射给震住,总觉得不应该。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能输给上辈子做了魔尊也一个侍妾都没有的师无射?

  但是她把心中话本子里面看的骚话挑挑拣拣,正要出口,突然间师无射掐住她腋下一拎,再一甩,便将花朝直接甩到了一个冰柱后面。

  下一瞬,“轰”地一声,尤似惊雷炸响。

  花朝才刚刚站稳,屋子里雪亮刺眼的剑光便骤然间横贯过刚才那张床!

  又是“轰”地一声,石床四分五裂。

  师无射背对着花朝单脚悬立在一处碎裂的石床之上,黑尾长鞭“咔哒哒”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而后猝然解体,在半空之中化为了数把锋利无比的蛟骨短刀。

  短刀似沉铁锋锐,如冰凌森冷,直指不远处,衣袍长发因体内爆乱的灵力无风自动的人。

  那人手持长剑也直指师无射,面容惨白似霜刻冰塑,宛若一尊盛怒的雪神。

  “师无射,”那人开口,声音尖锐,尾音甚至直接撕裂,“我杀了你!”

  说着持剑杀向师无射,裹挟着烈烈罡风滔天剑意,欲要将师无射碎尸万段。

  “谢伏?”花朝在柱子后面失声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谢伏却已经和师无射战在了一处,不同于之前他和师无射交手,再怎么竭尽全力,也给自己留了一分余地。

  但是此刻谢伏出手尽是杀招,速度迅疾如电闪,招式大开大合汹涌如怒涛,根本没有打算给师无射和他自己留任何的余地。

  他是真的被气疯了,也是真的要跟师无射拼命。

  本命剑感受谢伏满腔恨毒,滔天战意,嗡嗡作响,谢伏持剑身如残影,同师无射数把蛟骨刀乱杀在一处。

  屋内冰石乱飞,刀光剑影。

  花朝顾不得去探究谢伏为何会在此处,她感受到这洞穴内遮天杀意,胸口窒闷,抱头蹲在地上,以防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她从未见过谢伏这幅样子,也没有听过谢伏发出过这种撕心裂肺的声音。

  花朝不知道师无射是用什么方式把他逼疯的,但是谢伏疯成这样,今天要如何收场?

  谢伏打不过师无射,花朝一看便知,师无射并没有用全力,他操纵蛟骨刀无孔不入,游刃有余,身形快得花朝要将灵力覆盖在眼睛上才能捕捉,他分明面色都没有变。

  修士越级战斗,基本等同以卵击石,就算谢伏实力比境界强,也根本不是师无射的对手。

  好在师无射现在没伤他,数把蛟骨刀在乱战之中时而合并成鞭,时而拆散各自为战,师无射始终躲在武器之后,不让谢伏近身,简直像是在逗狗。两个人杀得昏天暗地洞穴无光,花朝当机立断,掏出通信玉牌,向刑律殿求救!免得等会师无射没有耐心了,要伤谢伏,那她还能有好了!“你们别打了!”花朝一边跟刑律殿通风报信,一边徒劳无功地对着快把洞穴拆了的两个人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别打了!”

  花朝一边喊,一边贴着墙根朝着洞穴外面蹭。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谢伏反正天道之子不会死,顶多受伤,花朝跟他共感几次差不多有经验了,左不过跟着疼一疼,却不留什么伤疤遗患。

  现在若是上去劝架,她必遭牵累,若是真刀真枪伤在自己身上,那才是难捱。

  花朝很快溜出了洞穴,站在洞穴外面还怨自己今天来了没带储物袋,要不然就能拿出个花良明留下给她防身的法器,把自己罩好。

  里面还在鏖战,花朝灵力覆眼,看清两个人如今状态,再度震惊于谢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出招方式。

  每一次出手,花朝都能感觉到谢伏誓要诛杀师无射的决心。

  可是为什么,怎么搞的?

  谢伏方才在屋子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他躲哪了?什么时候来的?这孙子现在难不成还学会伏击,学会听墙角了?

  而且多大仇啊,花朝就算一时没想通,也绝不认为谢伏和师无射打这样的死架是因为她。

  花朝没料到,这次还真是因为她。

  谢伏一生遭受的欺辱无数,但是唯有这一次他心上之人被如此践踏,他决不能忍。

  他仿佛又回到了很小的那个时候,那时候他母亲受他的父亲厌弃,又因为非人身份,被人当作猪狗对待。

  那时候谢伏恨不能自己一夜长大,恨不能自己似那自爆灵丹的妖兽,抱着欺辱他母亲的人同归于尽。

  花朝在谢伏心中,并不能同他的母亲相比,但是他对花朝的三分真心,在师无射这般粗暴蛮横,卑鄙无耻的逼杀之下,并未湮灭,而是生生被激成了七分。

  这七分真情,像是自他天灵盖灌入的烈火岩浆,烧得他三魂赤红,七魄生烟。

  他今天便要与师无射这卑劣混账,一起灰飞烟灭!

  花朝眼看着两个人越打越凶,洞穴之内已经坍塌不少,她赶紧又朝后退了一段路。

  对着师无射喊,“二师兄,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你把他制住,不要打了!我已经通报刑律殿了!”

  “九哥……呃!”花朝只感觉胸口一阵窒闷,有种要呕血之感,但是她没呕出来,倒是谢伏当空一口血,喷溅了老高。

  “别伤谢伏!”花朝赶紧对着师无射喊。

  师无射倒是真的没伤谢伏,谢伏是被活活气吐血的,本就怒若火焚,结果师无射一直在溜他,竟是不肯真的跟他畅快淋漓地打一场。

  谢伏持剑落在地上,按着心口,胸前弟子服开出大片腊梅一般的朵朵血迹。

  他转头,对着洞穴外面同样按着心口的花朝道:“你负我,就为了这等卑鄙下作之徒!”

  师无射也收拢了黑尾,落在地上,不同于谢伏狼狈疯癫,他只是头发稍稍被罡风卷得乱了一点,尚且气定神闲。

  两个人一起看向花朝。

  谢伏又道:“他如此辱你,囚我在洞穴之中,令我不能动不能视不能言,听你……朝朝,你与我联手,我们定能将他诛杀!”

  “你放心,待他死后,我自会去刑律殿领罪,绝不牵累你!”

  谢伏这是真的疯了,他竟然还有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一天。

  花朝看向师无射,师无射半句不解释,他看向花朝,甩了下手中鞭子,甚至还对着花朝,眨了下他那双狐媚的眼睛。

  电光石火之间,突然出现的谢伏、师无射今天的异常、自己在石洞之内和师无射做的事情说的话、以及谢伏突然拼了命要杀师无射的疯狂举动、这一切汇聚成了数条弦,“铮铮”几声,在花朝的脑子弹出一曲精彩绝伦的真相。

  花朝也有种心口闷想吐血的感觉,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谢伏。

  师无射这一把,将谢伏坑得也太狠了。

  花朝知道谢伏心中死结正是遭人羞辱,怕是这一遭,即便误会解开,谢伏此生也再无法释怀。

  花朝看向师无射,后背都起了一层层的小疙瘩。

  她上一世只知道师无射爱她成魔,却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通师无射今日设下的局,花朝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半步,突然间就明悟了。

  她看着师无射无动于衷的脸,再对比谢伏的癫魔,觉得自己真的,一丁点也不了解师无射。

  也是,上一世师无射让谢伏头疼了那么多年都抓不住,若不是他最后自愿入瓮,魔族可能依旧横行。

  花朝刚刚重生那时候,对一切都没有实感,恨不能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来感受活着。

  她那时候还停留在未来亲人、恩师、朋友、都注定会死绝,她注定孤苦无依的认知里面。毕竟她得知了这世界是个话本子。

  且上一世只有师无射一个和谢伏活的差不多年月,斗得昏天暗地,修为也深不可测,又那么爱她,对她好,她才会毫无犹豫抓住师无射。

  现在想来,是她错了啊。

  前世今生她都贪图师无射的好,却没意识到自己能不能受得起。

  谢伏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被他轻易搞得呕血疯癫,她……她这种重生没长脑子的,还不真的被师无射生吞活剥吗?

  花朝脑子乱成一锅粥,现在只想跑,又怕谢伏被师无射发狂杀了,连累她丧命。

  花朝看着谢伏,当务之急是让谢伏赶紧冷静下来。

  她硬着头皮急急上前开口解释:“谢伏,你误会了,我们刚才什么也没有做,二师兄只是给我梳理经脉啊。”

  谢伏虽然眼前被师无射设下了屏障,但今天的一切从头到尾他听得清清楚楚,何时解衣,何时穿衣,又是怎样进行,早因为声音过于真切,在他脑中根深蒂固地形成了画面。

  其实谢伏但凡经历过一次男女之事,若他是上辈子的谢伏,他绝不会被师无射这等粗劣的伎俩骗到,但是偏偏啊偏偏,他这一世还未曾亲身感受过男女之事。

  他倒是在收瑶碧花妖的时候,见过一些妖异幻象,但那妖修行事本就放.浪形骸,表演的成分居多,并非真实亲近会有的模样。

  坏就坏在谢伏当了真,且今日花朝因被梳理经脉不甚自矜的舒爽哼声,同那瑶碧花妖的幻境如出一辙。

  谢伏陷入了一种魔障的状态,只对他亲耳听见的深信不疑。他看着花朝,只觉得她这面红耳赤辩解的样子,就是因为害怕师无射,在为他开脱!

  他不可置信看着花朝,不明白花朝怎会变得如此这般。

  好死不死,这时候师无射看向他,又轻飘飘地刺激了他一句。

  “你也听到了,现在你相信,花朝有多么喜爱我了吧?”

  一句话,谢伏先是愣了下,这本是他今日来刺激师无射的话,但是现在师无射将这话化为了利刃,狠狠捅进谢伏心窝。

  谢伏好容易恢复一点的理智,登时被捅成了蜂窝,“嗡”地一声,再度炸了!

  谢伏双眸赤红,提剑便再度朝着师无射刺过去。

  花朝欲上前阻止,刚喊了一声“谢伏!”,就见不远处司刑殿的弟子到了。

  花朝立刻调转脚步,跑上前道:“代掌殿是吗,是我传的信,是我!快!快!就是他们,他们不听劝阻在禁地斗殴,损坏思过崖这等神圣地方的建筑,还对同门下死手,杀得星月无光,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关起来!”

  一个也别出来了,一对儿祸害!

  花朝眼见着刑律殿弟子蜂拥而至,准备要撤,她得赶紧去催促花良明回家。

  师无射太狠了,这个道侣她不敢要,她要找亲爹撑腰!

  但是花朝还没跑出去两步,就听到刑律殿弟子之中传来阵阵惊呼。

  花朝回头一看,谢伏手中长剑,直直穿过师无射前胸。

  谢伏被司刑殿弟子按住拉开,一群司刑殿弟子都是师无射手下,见他受伤一个个爪子都麻了,连代掌殿也乱了阵脚。

  唯有被簇拥着的师无射,无知觉一般,不去管身上横贯的长剑,迈步竟是要朝着花朝而来。

  花朝的眼睛和师无射那双在月色下清幽深暗的眸子一碰——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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