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手动_别管我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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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手动

  chapter54

  “秦子规,你跟我出来一下。”

  盛衍礼物不够,气势来凑,把啤酒杯一放,嘴巴一抹,说得非常霸气。

  这头刚和众人表达了谢意的秦子规偏回头,看向他,以示疑惑。

  盛衍自顾自站起身,语气故作无所谓道:“反正你跟我出来,我有礼物给你。”

  那头朱鹏特别没有眼力见,从蛋糕后面抬起脑袋,问:“衍哥,什么礼物啊,还要背着我们给,搞得这么神秘?”

  盛衍回头瞪他:“关你什么事?”

  语气特别凶。

  朱鹏委屈地把脑袋缩回去:“不说就不说嘛,凶什么凶。”

  而秦子规一时也没想到盛衍打算给他送什么礼物,需要搞得这么神秘,但还是盛衍说什么就是什么,跟着他慢悠悠地走出了包间房门。

  刚出门,就被盛衍一把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抵到墙角,一把扯开了衬衫衣领。

  突然被粗暴对待的秦子规:“?”

  盛衍这是要干嘛?

  等他微愣,然后反应过来盛衍打算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的时候,再看着面前一脸纠结的盛衍,忍不住微抬了下眉。

  这个小傻子总不能是把他那天逗他的话当真了吧?

  不过就算当真了,某人肯定也没这个胆量。

  果然,小傻子还没怎么样呢,只是把秦子规推到墙角后,耳朵就开始红了,但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男人的风度,还是抬着下巴,很酷道:“我这个礼物,别人都送不了。”

  秦子规靠着墙,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嗯,确实,别人都送不了,所以你要是真送了,肯定就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那必须是最好的。

  但是盛衍把秦子规抵在墙角,抵了半天,领子也扯开了,脑袋在秦子规跟前转来转去,就是下不了嘴。

  眼看秦子规眸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了,盛衍耳朵越来越红,最后实在是豁不出去,只能把秦子规往后一推,假装大度道:“算了,做人不能太攀比。”

  秦子规忍着笑意,故意慢悠悠道:“那你就不怕我喜欢别人送的礼物?”

  “喜欢就喜欢了,大家都是单身,这有什么的。”盛衍努力让自己显得通情达理一点,说完就转身推开了包间门。

  而包间内众人正在围着喻晨那幅十字绣啧啧点评。

  苟悠抵着下巴,点头赞赏:“可以啊,喻姐,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陈逾白也坐在高脚凳上,长腿闲散支地:“这么大一幅,得花不少精力吧。”

  朱鹏则已经被自己脑补出的暗恋故事感动哭了,一边抚摸着那幅十字绣,一边抹着眼泪:“这可是绣了整整一个月呢,喻姐,你真的好爱他,我好感动。”

  “去去去。”喻晨嫌弃的踹了朱鹏一脚。

  然后就被林缱拉到了一旁,附着耳朵,小声道:“你真暗恋秦子规啊?”

  “没啊。”喻晨同样小声道,“我就是馋他的脸加敬仰学神而已,你可以理解为另类追星。”

  林缱觉得自己这姐妹也是个人才:“那你还花一个月时间绣这么个玩意儿,不嫌累?”

  “这有什么的,又不是现绣的。”喻晨一脸平平无奇的表情,“我一直是我们学校手工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种东西我家还有好多呢,我这次就选了个应景的而已。你要喜欢,等你下次生日我把那幅‘嗑啥啥成真’送你?”

  林缱:“”

  原来是这么个亲手绣了一个月的绣法。

  但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的盛衍并不知道,他只是在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攀比的。

  他没觉得喻晨有什么不对,也没觉得秦子规有什么不对,就只是一种单纯的不高兴,可能是吃醋,但又不完全是,总归他一时半会儿还没理清这种不高兴的根源。

  而门内的陈逾白也一眼看见了门口的他和秦子规,慢悠悠问道:“礼物送完了?”

  “没,我忘带了,下次再说。”盛衍在秦子规面前一向脾气差,但是朋友多的时候却不愿意坏气氛,就恢复成平时那副呼朋引伴凡事无所谓的大少爷的样子,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秦子规跟在他身后,没反驳。

  陈逾白也就没多想,把背景音乐切换成几首慢歌的原声伴唱后,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大盒子,放到桌上:“行,既然前面的流程走完了,那我们就开始正餐。”

  “正餐?”这话一出,其他几颗脑袋就凑了过来。

  陈逾白一边拿出道具,一边解释道:“这可是我刚从淘宝买回来的新道具,喏,这个是转盘,转到谁,谁就在旁边这个小箱子里抽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问题,然后问在座其他所有人。其他所有人要么说实话,要么就喝一杯酒,如果所有人都选择说实话,那抽问题的人就喝一杯酒。”

  林缱嫌弃道:“那你这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啊。”

  陈逾白笑得有点坏;“不用技术含量,就是熟人之间玩个心跳玩个刺激的,怎么,敢不敢来?”

  “这有什么不敢的。”朱鹏是一个没有秘密的人,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游戏里稳赢,应完还回头看向坐在沙发角落玩手机的盛衍,和旁边给他剥着橘子的秦子规,“衍哥,秦子规,你俩来么?”

  “他俩必须来,这可是他们主场。”不等两人回答,陈逾白就朝秦子规笑了一下,“是吧,秦老板?”

  这俩人天天坐在他后面欺负他,他今天必须想方设法抽些刁钻问题,把这个仇报回来。

  而秦子规没回答他,只是偏头看向盛衍:“衍哥,敢来吗?”

  如果他问盛衍来不来,那答案一定是否认的,但是他问盛衍敢不敢来,那盛衍只可能有一种回答:“不就是个游戏嘛,有什么不敢的?”

  秦子规毫不意外地笑了一下,然后朝陈逾白淡淡点头;“行,随你。”

  “好嘞,来,排排坐好。”陈逾白分发起道具。

  喻晨则有些奇怪地问了林缱一句:“秦子规平时也这么爱笑吗?”

  林缱过来人般叹了口气:“你想多了,这只是某个人特定可以触发的被动而已,你多待一会儿就知道了。”

  某个人特定触发的被动?

  不等喻晨把秦子规会笑的场景都回忆一遍,陈逾白就已经把号码立牌放到了她跟前:“来女士优先,林缱1号,喻晨2号,秦子规3号,盛衍4号,我5号,朱鹏苟悠6号7号,游戏正式开始!”

  说完,把桌上转盘一转,指针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正好停在2号,喻晨抽签。

  喻晨也没当回事,把手伸进那个扭蛋盒,随手一抽,拿出来一看:“请问你是单身吗?”

  话音落下,陈逾白就笑道:“你这什么运气,抽到这种问题,在座各位谁不是单身,喝吧。”

  说着就把杯子往喻晨面前推了一下。

  喻晨也自认脸黑,正准备端起杯子,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却先一步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秦子规在众人呆滞的视线中,淡然自若地放下酒杯:“我回答不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单身,可是他未来的男朋友似乎暂时还不这么认为,所以这个问题他暂时无法给出回答。

  陈逾白听到这句话却震惊了:“不是,老秦,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秦子规掀起眼皮淡淡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女朋友了?”

  陈逾白无语了:“你没女朋友你直接回答你单身不就好了吗?”

  “我不回答不代表我就不是单身,我就只是不想回答。”秦子规回答得轻描淡写又理直气壮。

  陈逾白觉得他不讲道理:“你自己盘盘你这个行为合不合理?你该不会是为了护着喻晨,故意不让她喝的吧?”

  话音落下,手里握着酒杯的喻晨和盛衍同时抬起了头。

  喻晨:“?”

  她有如此荣幸?

  盛衍:“??”

  秦子规这个狗东西撩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子规又不好解释,只能看着本来已经端起酒杯的盛衍“啪”地一下,放下了杯子,没好气地扔出六个字:“我单身!下一把。”

  本来是想暗示一下盛衍早点给自己名分的秦子规:“”

  陈逾白这张嘴就不应该生下来。

  而不等他想出怎么好好哄哄盛衍,转盘就已经再次转动,这次正正好指向了他。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秦子规,只能先把手伸进了扭蛋盒里,抽出纸条,垂眸看了一眼,淡淡念道:“请说出你喜欢的人的名字,如果没有,则回答没有,括号,爱情的喜欢,括号回来。”

  念完,他抬眸看向了盛衍。

  听到问题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的盛衍:“”

  这都是些什么鬼问题?!

  算了,喝就喝,真男人不怕喝酒。

  盛衍以前实在没怎么喝过酒,这一杯下去,嗓子剌得有点难受。

  不过好在因为这个问题致使在座的陈逾白林缱还有苟悠三个最能搞事情的人都喝酒了,所以盛衍夹在其中倒也不显得突兀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只是在其他人都听不到的地方,盛衍听到秦子规低笑了一声:“小怂包。”

  然后咬着牙根,红了耳朵。

  秦子规居然敢说他怂?!

  他要让秦子规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不怂!

  然后下一个问题,朱鹏问:“请问最近有遇到让你疯狂心动的人或者心动的事吗?”

  盛衍:“”

  好的,他怂。

  又一杯啤酒灌下,盛衍决定下个问题必不怂。

  然而后面抽到的好几个问题都是类似于感情方面的,盛衍就重复着这种打脸步骤,耳根越来越红,人也越来越怂。

  秦子规酒量好,也就笑着陪他喝。

  而转盘转过好几轮后,再次转到秦子规,他抽到问题:请说出三个及以上喜欢我的原因。

  陈逾白也喝了好几杯了,有些上头,听到这个问题,直接道:“这个问题简单啊,我先来,秦老板长得帅,办事周到,让人贼有安全感,还特别会忍。”

  朱鹏苟悠则趴在桌子上,发自肺腑感恩道:“秦大会长真的不错,每次查勤只是扣分意思意思,从来不没收我们手机,从来不打小报告,有时候还会帮我们在老师面前说话,而且成绩贼拉好,脑子贼拉聪明,什么问题他都会,夏天站在他旁边还可以自动降温,省电。”

  林缱也客观点评道:“貌美如花,有颜有脑,温柔贤惠,勤劳持家。”

  最后到了喻晨,简直就是她的主场,开夸之前还特意喝了一大口冰啤酒润了润嗓子:“第一,我男神长得帅,身高据我目测,1878,肩宽腰窄腿还长,身材比例绝了,还是非常罕见的高冷气质,十分迷人;第二,聪明,由内而外的聪明,一看以后就能挣大钱的,脑性男的魅力,势不可挡;第三,人美心善,我至今记得我高一开学考考了年级倒数,一个人在操场的暴雨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我男神穿着白衬衣从天而降送了我一把雨伞,还安慰我,告诉我学习很简单,不要放弃,我才有了现在六班第一的成绩。所以我男神哪儿哪儿都招人喜欢。”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难怪喻晨莫名其妙地把秦子规当男神。

  盛衍很确定自己不是吃醋,因为当时换做是他,他肯定也会把伞让给喻晨,然后安慰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这些话,盛衍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情绪,闷,低落,烦躁,又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因为好几瓶啤酒灌下后,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有些钝,不太运转得过来,索性就又直接灌了一大杯啤酒。

  陈逾白喝得不比他少,也趴在他对面晕晕乎乎道:“不是吧,盛衍,你就这么讨厌秦子规,宁愿喝酒都不夸他?”

  “谁说我讨厌秦子规了?”盛衍低头捏了捏眉心。

  “行,你不讨厌他,但是你总是气他是真的吧,有时候我都觉得你怎么天天/朝秦子规发脾气呢,我要是秦子规我都不理你。”陈逾白也是个人菜瘾大的,几瓶酒下肚,什么话都敢说了。

  酒意慢慢上头,盛衍脑袋也变得不太灵光,男人的幼稚属性直接拉满:“但是秦子规就是理我,不仅理我,还特别理我,就不理你,气死你。”

  “我有什么好被气死的,我又不稀罕他,倒是那些追他的女生可能快被他气死了,天天排队去给他买奶茶,结果他一杯不收不说,还去排队给你买奶茶,还让我想办法匿名送给你,你还不要,你说那些女生知道了是不是得气唔唔唔。”

  陈逾白说到一半,被林缱捂住了嘴。

  盛衍则偏头看向秦子规,恶狠狠道:“你怎么从来没给我说过有很多女生追你?”

  秦子规:“”

  这种事情,他倒也不好给盛衍说。

  盛衍却瞬间脑补了一大堆在自己和秦子规冷战的那一年里,多少女生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对秦子规好,天天对秦子规嘘寒问暖,温柔小意的。

  算了,不用脑补,就这边还有一个呢,简直就是把秦子规当男神一样看待,又是送奶茶,又是真心夸奖,还会准备那么精致费心的礼物,相比之下,自己真的对秦子规好凶,还要被他照顾,什么都不会。

  秦子规那么好,藏不住了,别人也知道了,而秦子规还不是他的。

  盛衍想着想着,突然就站起了身:“我要回家。”

  “?”屋里其他人看这两个幼稚直男为了另一个男人吵架正看得津津有味,就看见盛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由得问,“怎么这就要回家了?”

  他们以为盛衍只是微醺,然而见识过盛衍喝醉全过程的秦子规,敏锐地察觉到这是盛衍开始变身前最后的理智。

  于是他看了眼时间,淡淡道:“我们最近住盛衍姥姥家的,快到门禁时间了,必须先回去了。”

  就站起身,交代了苟悠几句麻烦ktv把礼物直接快递到家里的事情后,自然地牵着盛衍,道过别,出了门。

  而出了门,一下电梯,盛衍就站在台阶上,脑袋一把抵在秦子规肩头,像小孩子耍赖一样说道:“我头好昏,我不想走,走不动了。”

  果然开始醉了。

  秦子规扶着他:“那我们打车回去好不好?”

  “不要,坐车也晕。”

  盛衍小时候晕车就很严重,所以一向不喜欢坐车。

  秦子规就问:“那你说怎么办?”

  盛衍嘟哝道:“我要你背。”

  听到这个要求,短暂的停顿后,秦子规低头笑了:“嗯,好,子规哥哥背你回去,那你乖乖站好。”

  秦子规说完,下了两级台阶,确认盛衍自己站稳了后,才转过身。

  而盛衍也就往前趴上他的背,搂住了他的脖子。

  秦子规也就真的背着他,沿着夜晚安静的小巷,缓缓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如小时候每次盛衍在外面玩累了,走不动了,困得睡着了的时候一样。

  其实明盛衍就小他一岁,可是因为他从小就比同龄人高,盛衍小时候又比同龄人瘦小,就好像他总是比盛衍大了很多一样。

  也好像无论盛衍怎么闹,他都总能纵着他一样。

  而盛衍趴在秦子规的背上,因为脑袋昏沉,就埋在秦子规的脖颈里,闻着秦子规身上熟悉的味道,搂紧了他的脖子,像是在寻找什么安全感。

  秦子规其实刚才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就低声问了句:“阿衍,你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

  盛衍又把他的脖子搂紧了一点,没说话。

  秦子规又问:“是吃醋了?”

  盛衍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还是不说话。

  他不说,秦子规也就不问了。

  趴在他背上的盛衍反而不老实起来,突然照着秦子规脖子后面,就像小狗啃人一样,啃了他一口。

  秦子规以为他在闹小脾气,就没说什么。

  盛衍就又啃了一口。

  秦子规还是没说什么。

  盛衍就又啃了一口。

  秦子规终于被他弄得痒得受不了了,忍不住问:“你是小狗吗?”

  盛小狗趴在他背上,瓮声瓮气道:“咬了脖子,你就是我的了,别人就不能碰你了。”

  秦子规微顿,想起林缱被没收的那本小说里设定确实是这么写的,唇角不禁微扬:“嗯,那你多咬咬。”

  盛衍真的就又啃了一口,然后沮丧地耷下脑袋:“可是我没有信息素。”

  平时学习不认真,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很快。

  秦子规低声笑着哄道:“没有信息素我也是你的。”

  “才不是我的。”

  “你答应我当你老婆,我就是你的了。”

  盛衍就又闷进秦子规脖颈弯里不说话了。

  秦子规也就没再问。

  他能够感觉到盛衍确实是喜欢他的,也能够感觉到盛衍心里还有些没缓过来的情绪,所以他愿意等盛衍,只是他不知道盛衍心里最在意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直到到了家,秦子规把盛衍放到床上,准备给他换睡衣的时候,盛衍才赌气般地说了句:“可是你早就是我的老婆了,你还是收了别人的礼物。”

  秦子规帮他解着衬衣扣子的手略微顿住,然后温声问:“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的?”

  盛衍想都没想:“四岁。”

  秦子规:“”

  意想不到的答案。

  看秦子规短暂的停顿,盛衍觉得他是想赖账,站起身就往姥姥姥爷的房间走去。

  两个老人家还在外面看电影,盛衍一路畅通无阻地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百宝箱,然后回到房间,掏出一张红色小卡片递给他:“你看嘛!结婚证都还在!”

  确实是结婚证,上面还画了两个火柴人,写着衍衍和子规哥哥还有结婚证三个字的拼音。

  抽象创造派,不难看出是谁的杰作。

  秦子规这才想起来小时候他们幼儿园经常玩扮家家酒,那些女孩喜欢小盛衍,非要拉着他演爸爸,他又非要拉着自己演妈妈,当时还正儿八经地弄了好多东西,没想到还有张结婚证。

  所以盛小衍宝贝着不让自己看的就是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等他酒醒了会不会后悔。

  秦子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结婚证,感受着岁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突然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和盛衍始终是当初那两个彼此在意着彼此需要着彼此紧紧牵着手的小孩,从来没有变过。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向盛衍:“那为什么你现在又不愿意我当你老婆了呢。”

  盛衍觉得头有点昏,趴在床上,用最后的意识费力地答道:“因为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小时候你很可怜,你只有我需要你,只有我黏着你,只有我喜欢你,所以你才喜欢我,可是你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有很多人喜欢,很多人对你好,我怕你遇到更多人后,就发现其实我不是对你最好的,也不是最需要你的,我还脾气特别坏,你可能就不喜欢我了。”盛衍闷在枕头里,像个委屈的小孩。

  秦子规却从来没想过盛衍会有这样的担忧。

  他摸了摸盛衍的后脑勺:“阿衍,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的小王子和狐狸的故事吗?”

  盛衍脑袋有点昏,但还是记得。

  秦子规的声音温柔而笃定:“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王子,也会有很多狐狸,可是当他们彼此驯服的时候,他们就成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王子和狐狸。我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甚至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彼此驯服了,我们的部分性格甚至是因为彼此才存在,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所以阿衍,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任何人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小王子,他很漂亮,很善良,很单纯,他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对美好的期许,而且他驯服了我,所以即使他有点凶,还爱嘴硬,还有点像个小傻子,可是我还是只会喜欢他,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知道了吗。”

  “不知道。”

  盛衍喝醉了,脑袋昏昏,不想思考,开始耍赖皮。

  秦子规也就点点头:“嗯,好,不知道那我就去找别的小王子了。”

  “你敢!”盛衍一听到这话,凭借本能就一把起身把秦子规摁倒在床上,骑坐在他身上,很凶道,“不准!”

  秦子规发现盛衍喝醉酒后真的很好看,他皮肤白,眼尾和脖颈泛上浅绯色,衬衫扣子被解开两颗,低头有点凶有点着急地看着他的时候,真的很适合被欺负。

  想到这个傻子居然吃了一晚上这种不相干的醋,就忍不住逗他:“那你凭什么不准?”

  “凭不管,反正我说不准就不准。”

  盛衍醉不醉都是一样的不讲道理。

  真是自己惯出来的。

  但不讲道理得很可爱。

  于是秦子规又故作正经地平淡道:“可是你又不答应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愿意我去找别的小王子,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我就霸道,因为我对你好。”盛衍仗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姿势,开始耍赖。。

  秦子规却偏不让他耍赖,慢悠悠:“可是我生日别人都给我准备了礼物,还有好大一幅十字绣嘶——”

  秦子规还没说完,骑在他身上的盛衍就真的被他逼急了,一把扯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而且大概是因为醉了,身体的本能远远超过的意志,盛衍唇舌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一种想和喜欢的人亲密的渴望,竟然让他不自觉地去轻啮啄吮着那处总是招惹着他的突起明显的喉结。

  温热的触感,轻微的刺痛,和莽撞的撩拨。

  秦子规本能地屈起了一条腿,溢出一声极低的闷哼,手指不自觉地插进了盛衍的发梢。

  窗外又开始落起淅淅沥沥地雨,掩盖了屋内那些青涩笨拙的声响。

  很久之后,盛衍俯在秦子规颈侧,哑着嗓子有些懊恼地说了句:“我好像忘了你想要的那个礼物后面该做些什么了。”

  屋内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没事,我记得。”

  说完,秦子规就翻过身,把盛衍护在身下,重新俯身咬了下去。

  窗外的雨也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接近歇斯底里的宣泄,院子里摇摇欲坠了许久的蔷薇花终于从枝头真正落下了。

  屋内却像是开了六月石楠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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