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任性我们做点更任性的事_别管我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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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任性我们做点更任性的事

  chapter78

  盛衍的每次主亲吻像小孩子献上自己最喜欢的糖果一样,认真又纯情。

  亲完,仰脑袋问:“你男朋友刚才帅不帅?”

  秦子规理理盛衍脑袋上那撮从早上到现在没被压下去的呆『毛』,垂眸带着笑意:“帅。”

  盛衍满意点头:“那你说说有多帅。”

  看着刚才在直播采访还气场一米八的成熟男高中生转眼就变成臭屁小学鸡,秦子规没忍住,『揉』一把的脑袋:“帅到我看着弹幕要吃醋的程度。”

  盛衍有点没明白:“什么弹幕。”

  秦子规慢条斯理复述着:“小哥哥好帅,哪个学校的,单身吗,看到一笑我就恋爱,日,这个腰比我一个的细,卧槽卧槽,好a,允许我先叫一声老公,你们没有自己的老公的吗,这是我老……”

  “好,够,别说!”

  这些弹幕光是正常看着就够羞耻,再被秦子规一本正经慢慢悠悠地复述出来,盛衍羞得恨不得直接钻地洞。

  秦子规看着爆红的耳朵,唇角带些笑意。

  秋雨淅淅沥沥落着,梧桐叶飘零。

  一向高冷寡言的少年撑着伞,抱着身前的,没有平日疏离和淡漠,只剩下笑容的纵容和宠溺,怀的少年,也全身心地信任拥抱着。

  “好甜。”

  “好配。”

  “好登对。”

  林缱捧着她的粉『色』保温杯,蹲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一脸自己嗑的cp终成正果的老母亲般的欣慰感。

  陈逾白蹲在她旁边给她撑着伞,百感交集:“你说们俩这么明显这么腻歪,怎么我们之前就没看出来呢。”

  苟悠蹲在陈逾白旁边叹口气:“其实也不是完全没看出来,就是不敢往那边想,毕竟衍哥那么钢铁直男一汉子,怎么也想不出来居然还能有这么铁汉柔情的一面。”

  朱鹏蹲在苟悠旁边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很难想象有一天我会觉得衍哥居然有点小鸟依。”

  林缱:“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陈逾白:“真好。”

  苟悠:“是们还打算抱多久。”

  林缱:“天长地久。”

  陈逾白:“不过俩着妈和黄书良的面一直这么缠缠绵绵真的好吗?”

  林缱:“能这就是热恋中的情侣吧,不畏家法,不畏死亡,只喂狗粮。”

  等盛衍终于在秦子规怀休息够,才终于想来什么般地问一句:“我妈她们呢?”

  秦子规答得很淡定:“在场馆出口等你。”

  “哦。”盛衍应一声,闭上眼,准备再休息一会儿,然闭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睁开眼,“等等,这不就是场馆出口嘛。”

  秦子规:“嗯。”

  盛衍:“……”

  嗯?!

  意识到这声“嗯”意味着什么的盛衍,惊恐抬头,然后和场馆出口蹲在地上一脸痴笑的四个吃瓜群众,以及一群表情各异复杂纷呈的长辈来个深情对视。

  盛衍连忙噌的一下从秦子规怀跳出来,爆红着耳朵,乖巧叫道:“妈,姥姥,姥爷,秦姨,江叔,黄主任。”

  一连串字叫下来,盛衍头快埋到地上。

  家几个长辈看着这样,带着笑意忍着不去逗。

  只有黄书良一边深呼吸顺着气,一边拼命告诉自己,清北苗子很常见,状元苗子却难得,为秦子规这个省状元的种子选,也为这两个学生的身心健康,必须得忍,忍,忍。

  然等亲眼看见自己最欣赏的学生和最头疼的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时候,传统中年男黄书良终究还是忍不住,大喊一声:“盛衍,秦子规,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盛衍生怕黄书良一声令下就要让和秦子规异地恋,于是老老实实地挪过去:“黄主任,您说。”

  黄书良提一口气就准备开骂,然骂出口之前,猛然看见盛衍的微低的颈骨,发现突兀得厉害。

  这孩子原来这么瘦吗。

  想许轻容说的盛衍从小身体就很差,比赛前还犯急『性』胃痉挛的事,黄书良突然就有些骂不出口。

  以前总是骂盛衍,天天骂盛衍,是从来没想过该怎么引导盛衍走上适合的路,好在这孩子不记仇,心胸开阔,有骨气,心思正,秦子规也能管着,所以到底还是长成一个让骄傲的好孩子。

  想到这,黄书良叹口气:“算,我没什么说的,今天表现不错,也算是为校争光,功过相抵,我就不跟你计较。”

  盛衍松口气。

  “是!”黄书良到底还是那个暴脾气,一看见秦子规和并排站着,顿时又来气,“别以为你们早恋就是正确的事情!我告诉你们,你们在学校不准搂搂抱抱,不准距离过近,要给我注意点影响!还有不准影响学习!秦子规必须给我守住市前三,盛衍每次考试必须有进步,不然开除!开除!通通开除!”

  黄书良这话像是故意吼给其几个学生听的一样。

  盛衍和斗智斗勇这么久,也知道是老傲娇,低头乖巧答道:“放心吧,黄主任,我们明年肯定把省状元和中公大的录取通知书给您拿回来。”

  “你们最好说到做到!行,盛衍回去篇关于夺冠的演讲稿,下周一国旗下演讲,秦子规回去检讨!好好检讨检讨你们为什么要早恋!我还要回学校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庆功宴就不参加,你们也别来烦我!”

  黄书良说着拉开旁边一辆老旧大众的车门,等坐上去之前,突然想什么,又回头说句:“还有,秦子规,学校这边你的监护就是你小姨,所以你就好好学你的,别『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们学校安保又不是吃干饭的。”

  说完,就关上车门,开着的老年车,扬长去。

  剩下其一脸戏谑地看向盛衍。

  们不看秦子规是知道秦子规脸皮厚,不像盛衍,一看就脸红,特别爱。

  盛衍被这么多看着,低着头,越看耳朵越红,越看耳朵越红,看到最后实在受不,只能求救般地叫声:“秦子规。”

  秦子规垂眸笑一下,上前牵住的,朝那群不正经的大低声道:“小姨,许姨,你们别逗。”

  “行吧,谈恋爱就是不一样啊,会明目张胆护短。”许轻容不想让这两个孩子有任何的心理压力,故意说得轻松戏谑。

  秦茹虽然刚刚知道的时候也震惊地不愿意相信接受。

  然秦子规站在面前说“小姨,我这辈子能就这一个任『性』的要求,您能答应我吗”的时候,她突然想不出不答应的理由。

  秦子规从小就懂事得让心疼,所以唯一的一点任『性』,她怎么也舍不得拒绝。

  且喜欢的男孩是盛衍,这多好啊,码盛衍在的时候,秦子规总是爱笑的。

  于是秦茹也只是笑道:“不吗,有的为自己的小男朋友,居然自己租套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嫌我们这些大是电灯泡。”

  “秦姨!”盛衍喊完才发现自己不能像揍秦子规那样揍长辈,只能话风一转,“你看雨这么大,你还怀着宝宝,要不我们先回家吧。”

  说完把卫衣帽子一戴,埋头往走,试图假装谁不认识,然后逃之夭夭。

  结果朱鹏苟悠干啥啥不行,搞事第一,一看盛衍有逃窜的架势,连忙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架住:“诶,衍哥,别走啊,我们大周末的又是帮你们贴吧反黑,又是给你打印横幅,又是扯着嗓子给你应援,等大半天,就等你的庆功宴呢。”

  盛衍咬牙切齿:“我什么时候说要办庆功宴?”

  朱鹏苟悠理直气壮:“你没说,秦子规说。”

  盛衍:“?”

  秦子规面不改『色』:“我原话是‘瞒着你们是我们不够意思,等盛衍夺冠,请你们喝喜酒’。”

  盛衍:“……秦子规!”

  眼看盛衍羞得整个要原地爆炸,姥姥又心疼又好笑,连忙把招呼过来:“行,你们别逗,阿衍,到姥姥这来。”

  盛衍连忙快步往姥姥那儿走去。

  姥姥『摸』『摸』的脑袋:“姥姥年纪大,身体扛不住,得回去休息,所以晚上庆功宴就不去,是阿衍,无论怎么样,你和子规是姥姥心中最好的孩子,所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糟糕的事情,你们不要怕,一好好的向前走就行,明白没?”

  “明白,姥姥。”

  “明白就好好和朋友们去玩玩,子规明天就要走。”

  盛衍瞬间抬眼,充满不安。

  看这样,许轻容也不忍心再逗,只是低声安抚道:“别怕,这次事情毕竟影响不好,正好北京有竞赛集训,所以学校最后就决定让子规去,等竞赛结束就回来,正好等两个月,这事关注度下去,你们低调一点,这事就算完。”

  秦子规是有自己的竞赛老师的,完全不需要去参加集训。

  是盛衍也知道,这种时候,自己如果和秦子规一出现在学校,少不得会引不少争议和关注,学校方面也不得不给个说法,不如就先冷处理,然后不之。

  也算是一种最折中的办法。

  只是盛衍从来没和秦子规分开过这么久,垂下眼睫的样子还是有些失落。

  秦茹本来还想晚上让秦子规回家住,一看这样,心叹口气,然后捂住肚子,召唤江平:“老江,过来,我腰好酸,先回家吧,至于庆功宴什么的,等子规也拿金奖回来再一办。”

  许轻容知道这是想给小情侣留点私空间,也就慢悠悠笑道:“行,妈妈先送姥姥们回去,你们自己玩,晚上回你们自己家,多注意安全。”

  林缱见状也想拉着陈逾白先逃之夭夭,然朱鹏苟悠两个没有眼力见的母胎单身已经乐呵呵地架着盛衍上出租。

  林缱只能一边咬着牙骂着直男是傻子,一边为保护自己cp的幸福拽着陈逾白忿忿跟上。

  朱鹏和苟悠选的庆功宴地点还是学校附近的逢烤必过。

  两一进门,就直接嚎道:“老板,我兄弟今天拿冠军,我请客,把你们店最好的酒给我拿出来!”

  学校附近的烧烤摊最好的酒也就是5块钱一听的青岛啤酒,说得多豪横似的。

  不过能让朱鹏苟悠这两个白嫖专业户请客,也实在是难得。

  “盛衍谈恋爱盛衍夺冠,你俩激个什么劲啊。”陈逾白坐到林缱旁边,放下书包,随口调侃两句。

  苟悠却一拍桌子:“我们怎么不能激,这是我们六班走出去的,我们最好的兄弟,终于把那些恶心的傻『逼』玩意儿啪啪打脸,我们回去和付赟吵架有资本,凭什么不高兴,凭什么不激?”

  朱鹏赞同道:“就是,我们和衍哥是什么关系?世界上最好的兄弟的关系!的仇就是我的仇,的冠军就是我的冠军,的男朋友……”

  话没说完,盛衍突然掀眼皮。

  朱鹏场卡壳,然后反应过来:“那就是我哥夫!”

  “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盛衍有点嫌弃。

  秦子规却淡淡道:“我觉得挺好的。”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挺好的,以后大家就是一家,秦哥你少扣我们一点『操』行分行不,不然每次要被我们班主任骂。”苟悠直接跟秦子规哥俩好来。

  秦子规倒也不介意:“嗯,你多叫我几声哥夫就行。”

  “秦子规!”盛衍忍无忍,涨红着耳朵,“你给我闭嘴!”

  “好,我闭嘴,听你的。”秦子规一点也不介意在面前展现出盛衍崇高的家庭地位,轻笑一声,“我去对面粥点给你打包点粥回来,想喝甜的还是咸的。”

  盛衍刚犯胃病,这些油腻辛辣的东西最好少吃,于是应道:“甜的,要多加糖的那种。”

  “好。”秦子规『揉』一把盛衍的脑袋,才拿机,站身。

  陈逾白忍不住啧两声:“这还有这么多喘气呢,你们能不能别脚的。”

  “这还有两个在谈恋爱呢,你们能不能别锃光瓦亮的。”秦子规平淡回击。

  陈逾白:“……果然是狗。”

  “谢谢夸奖,帮我看着盛衍,别让吃辣的。

  秦子规说着准备出门。

  陈逾白却突然想什么:“哦,对,秦狗,执勤本你带嘛,你明天要走的话,今天先把本子给我,不然我怕回头忘。”

  “书包,自己拿。”

  秦子规怕晚一些盛衍爱喝的粥就卖完,撑着伞快步走进雨。

  陈逾白也就顺提溜过的包,翻来。

  秦子规的书包以说是干净整齐到一丝不苟,基本上只用一眼,陈逾白就看到那个牛皮封面的执勤本。

  然把本子抽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本执勤本?”

  “能是备用的吧,我看秦子规每次去六班查勤的时候带两个本子,估计是记重点问题学生的。”林缱点着菜,也没多想。

  她没多想,陈逾白也就没多想,顺抽出来一看:“2019年9月19日,高一一班盛小衍同学,不做作业并撒娇贿赂执法员,已遂,加十分?”

  话音落下,本来羞愤地戳着餐具塑料包装的盛衍抬头一愣。

  陈逾白继续念道:“2019年9月20日,高一一班盛小衍同学,早赖床对执法员拳脚相加软硬兼施且用抱抱贿赂,未遂,爱,加十分?”

  盛衍:“?”

  “2019年9月21日,高一一班盛小衍同学,偷吃辣条,肠胃炎,旷课,严重错误,扣一分,故作怜,引诱执法员□□,已遂,加二十分。”

  “……”

  “2019年9月22日,高一一班盛小衍同学上课偷纸条,画爱小图,打扰执法员上课,已遂,加二十分,并没收爱小图,且罚画十张。”

  “……”

  “2019年9月23日,高一一班盛小衍同学……”

  “艹!够!别念!”终于意识到这个本子上记录的是什么的盛衍,连忙红着脸一把把那个黑『色』执勤本从陈逾白抢过来。

  陈逾白一挑眉:“不是吧,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还玩这种情趣呢?”

  “要你管,给我闭嘴吧你!”盛衍恶狠狠地把其几个剩下的话语全部堵回去。

  然后低头一翻,最后一页。

  [高三六(现一)班盛小衍同学,信任执法员,勇夺冠军,加一百分,奖励爱蛋糕一块。]

  再往前。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爱工贿赂执法员,已遂,加一百分,奖励永久小狐狸一只]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早上赖床,睡相爱,且用子规哥哥撒娇,试图引诱执法员犯罪,已遂,惩罚咬嘴巴一次]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过于爱,招惹情敌一枚,知错就改,用19个亲亲试图骗取执法员心软,以遂,奖励水煮牛肉一顿]

  一页一页,满满的全是记载,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在秦子规眼是喜欢,甚至就这么一笔一笔加到六千多分。

  一直往前到2021年7月6日。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言语引诱执法员,场抓获,已遂,加五]

  这是自己翻墙出去找黄『毛』们打架的那一天,原来那天秦子规记下的是这个。

  从来没有打算用扣分来威胁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去打架,害怕自己受伤已。

  再往前,是们漫长冷战的一年。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没吃早饭,扣一分,执法员偷偷送食,吃光,加十分]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没吃午饭,扣一分,执法员偷偷送食后,未吃,扣一分,执法员的错,盛小衍同学加一百分]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受伤,扣一分,执法员未能照顾,盛小衍同学加一百分]

  [梦见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说喜欢我,加一百分]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早上来叼着一袋牛『奶』,眼睛没睁开,很乖,加十分]

  [很想,是不能想]

  [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又把书包忘在家,以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说话,加十分]

  [夜梦到再也见不到高二六班盛小衍同学,心有些难过,好在早上一出门就看见,没穿校服,很帅,加一百分]

  [笨蛋又没做作业]

  [这周迟到第四次,明天星期五要统计迟到次数,偷偷抹去三次,高二六班的盛小衍同最近好像在长高,需要睡觉]

  [夜又梦到,醒来想叫,却发现不能,不知道睡得好不好]

  [梦梦到蔷薇花]

  [盛小衍又来找我吵架,很爱,惜我不能哄,我怕我说出喜欢]

  ……

  [2020年7月7日,高一一班盛小衍同学许愿心想事成,已遂]

  [2020年7月7日,会一生顺遂,不必与我一]

  会一生顺遂,不必与我一。

  看到最后这行字的一瞬间,盛衍突然觉得心有点酸。

  不知道一年前的秦子规在以为自己讨厌同『性』恋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自己保持距离。

  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喜欢,自己的一举一才会在眼变成爱。

  更不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喜欢,又是怎么做到克制住所有感情,只为成全对方的一世顺遂。

  那只能是比喜欢还要喜欢的喜欢,所以才能用理智战胜本能,才能在类最自私的情感种类依旧选择为对方好。

  所以秦子规就是个傻子。

  就不能自私一点,冲一点,任『性』一点,不管不顾一点嘛。

  想到那整整一年秦子规爱不得的沉默和煎熬,再想到们被发现后,秦子规为自己做出的所有打算和安排,盛衍心就酸得厉害。

  不想失态,端边的杯子,直接仰头咕咚咕咚灌下,试图把那股酸软压回去。

  陈逾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发现盛衍有点不对劲:“卧槽,盛衍,你干什么,你什么酒量心没点数吗?”

  “你别管。”盛衍低头收好本子。

  陈逾白啧一声:“行吧,你冠军,你厉害,你爱咋咋地,不过你今天也算是梦想成真,喝就喝吧,走,再来一杯。”

  “对对对,来一杯。”朱鹏苟悠是真替盛衍高兴,连忙哄。

  盛衍只能再喝一杯,喝完,想到什么,看向陈逾白:“你知道秦子规梦想是什么吗?”

  “?”陈逾白一愣,“我们现在要讨论这么哲学的话题吗?”

  问完,发现盛衍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想想说:“我还真不知道,反正秦子规这吧,脑子天生好,心思又细,又能静下心,做什么贼厉害,所以不管梦想是什么玩意儿,肯定能办到。”

  秦子规确实很厉害,想要什么肯定能办到。

  是问题就在于,盛衍发现,秦子规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什么想要的。

  竟然到现在才惊觉,自己不知道秦子规想要什么,以后想做什么,梦想是什么。

  就像一直到两个月前,不知道秦子规原来喜欢一样。

  盛衍觉得头有点开始发晕。

  然后身前一暗,抬头一看,秦子规站在跟前,眉眼冷淡地扫视一眼桌上其:“你们谁让喝酒的?”

  朱鹏:“……”

  苟悠:“……”

  陈逾白:“……”

  林缱双举北冰洋:“反正不是我。”

  秦子规再低头一看,盛衍眼神已经有点不太聪明,叹口气,一拎两的书包,一牵盛衍:“昨天刚胃病去医院,我不放心,先带回家,你们慢慢吃。”

  秦子规决定回家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吃一堑不长一智的家伙。

  然一回家,刚准备把盛衍摆正站直教训一顿,盛衍就抱住,额头抵上的肩膀,闷声道:“秦子规。”

  秦子规瞬间发不出脾气,只是『摸』『摸』的脑袋,问:“阿衍,怎么。”

  “你自己偷偷喜欢我的那一年是不是很辛苦。”

  盛衍话音落下的时候,秦子规的指微顿,然后很认真地答道:“没有,每天能看见你,就一点不辛苦。”

  “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早点告诉我你喜欢我,说不定我们早就在一。”

  秦子规不太明白盛衍怎么突然说这些,依然温声又耐心地答道:“是我的错,我不该误会你觉得男生喜欢男生很恶心,所以和你闹脾气。”

  “你明明就是不是和我闹脾气,你就是早就想到男生和男生在一会很辛苦,所以我不喜欢你,你就不告诉我你喜欢我。”盛衍的声音闷得有些厉害。

  秦子规察觉到不对:“阿衍,是不是出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突然发现我对你一点不好。”

  盛衍这句话说得有些委屈。

  秦子规把抱紧一点:“你怎么会对我不好呢。”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想做什么,梦想是什么,我就只知道让你照顾我,让你对我好,让你一天到晚『操』心。”盛衍把脸埋进秦子规的颈窝。

  秦子规顺着的背:“是我喜欢的就是照顾你,对你好,『操』心你。”

  “是我不喜欢。”盛衍声音有些发紧,“我喜欢你以喜欢什么就直接说,讨厌什么也直接说,想要什么就要,想做什么就做,不是……”

  不是这么卑微克制又小心翼翼地喜欢的样子。

  曾经觉得薛奕太自私,是现在又希望秦子规能像薛奕那样自私一点,不是永远在沉默地付出着,承担着,辛苦着。

  因为明明的男朋友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值得被那么多喜欢。

  “秦子规,你就不能稍微任『性』一点嘛。”

  盛衍的声音被酒精刺激得已经有点含糊。

  秦子规『揉』『揉』的脑袋,问:“阿衍,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盛衍摇摇头。

  秦子规说:“我从小除你,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姥姥姥爷,许姨,小姨小姨夫,对我好,我也要对们好。小姨小姨夫是四十几岁才有孩子,等子衿长大的时候,们老,所以我以后还需要照顾子衿,我们两家一定要有一个来担担子的话,那那个一定是我。”

  “是阿衍,你不一样,你是被所有疼爱着长大的,也是被我疼着长大的,所以我希望你一生一世衣食无忧,无所顾忌,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做你喜欢的事,以一直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任□□发脾气,不怕天不怕地,就这么过一辈子,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梦想的话,这就是我的梦想。是以为梦想付出一切的,所以阿衍,我不以任『性』,是我也从来不会觉得辛苦。”

  秦子规说得温柔却又笃定,仿佛这已经是心既定的事实。

  怎么会有把自己过得好成的梦想。

  怎么会有把什么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却把什么好处让给别。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傻子。

  这种傻子还天天嘲笑是小傻子。

  盛衍心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气到最后直接把秦子规一把推在沙发上,然后骑上去:“是我说我不喜欢!”

  秦子规还想说什么,盛衍已经低头狠狠咬上上下滚的喉结:“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没有喝醉,显然酒精已经激发出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情绪。

  轻微的刺疼和发泄『性』的啮舐让秦子规本能地屈一条腿。

  盛衍却没有发觉,只是抬头看着秦子规,眼睛有点红:“秦子规,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你男朋友也会心疼你,所以你码以在我面前任『性』一点啊。”

  怎么现在这么爱哭。

  一点不像校霸。

  秦子规指腹轻轻抹过盛衍的眼尾:“我已经做过最任『性』的事。”

  盛衍看着。

  轻笑一声:“和你在一,已经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任『性』的事,再任『性』就是贪心。”

  好像能和盛衍在一是什么上天的恩赐一般。

  那一瞬间,说不清是心疼,替委屈,生气,还是爱,总归盛衍终于再也忍不住,俯身深深地吻上秦子规的唇。

  “那我现在就教你做点更任『性』的事。”

  柔软的沙发发出剧烈未停的声响。

  窗又下雨。

  雨声淅沥,掩住很久很久以后,屋内几近哭腔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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