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II(10)
隔天早上，朱利安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朱利安大人！朱利安大人！您起床了吗？」
「唔…」
朱利安在床上滚了一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慢吞吞地下床开门，见到的是黑眼圈更深了的、一脸焦急的冯斯。
「怎么…？」
「出事了！」
「出事？」
「曼德伦大人他…失踪了！」
哇。
朱利安这下完全醒了。
当朱利安赶到克兰镇上的骑士团支部时，那里正闹哄哄地乱成一团。骑士与魔法师们大声争执着是否要派人、又要派多少人进克兰森林去搜□□德伦的下落，但失去领导者的年轻魔法师团的声音，很显然地比镇上的骑士团长要小得多。
「白天进去不会有太多问题的。」年轻的魔法师学徒团队中，一个看似队长的少年试图说服克兰镇的骑士团团长，「城镇周边的沉夜草，我们都清得差不多了，再况且，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真的有人中了沈睡病，只要能找到曼德伦大人，就不用担心…」
「不是我不愿意，但现在这种时候…」团长苦恼地道：「我们原本就是小镇，骑士团也就四五个人，现在还有两个躺着…就算我跟冯斯都去了，那也就两个人啊。总要留着一个人帮忙看着这里吧。」
「镇上总有其它人吧？」少年不死心地道。
闻言，骑士团团长扯了扯嘴角。
「其它人的话…如果大人你能保证去的人都能好好的回来，不害上那什么该死的沈睡病，我倒是马上就能组出一个搜索队来。」
「…」
这个回答让少年闭上了嘴。他看起来十分气愤，但却也很无奈。曼德伦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没有解决方法；学徒们的力量足以自保，但是要保护他人，却还是太过吃力了。
「只是要保证不患上病的话，倒也不是很困难…」
朱利安的声音不大，但在两人讨论暂歇的这个时间点上，听起来却无比响亮。支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他的方向望了过去。站在朱利安身后的冯斯被这个注目礼给吓得有些僵了，朱利安虽然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望见那群眼神不善的学徒时，心中那股不服又让他硬生生地冒出头的不安给压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可以保证搜索者的安全。不过…谁能清楚地跟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听说曼德伦大人失踪了，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是谁？听你们的对话，是要去森林里找？」
「您就是…昨天刚到的院士大人？」
那边的骑士团团长跟冯斯交头接耳一阵才明白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魔法师是什么身份，但即使有了下属的保证，他还是有些狐疑地对朱利安上下打量了半晌，才开口道：「早上，曼德伦大人的弟子们来通报说老师一夜未归，我们正讨论要不要组织人手去找人呢。」
「一夜未归，怎么知道是去森林？」朱利安转头看着那群学徒。
「…」
学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眨眨眼睛，沉默地将目光飘向了别处。身为三朔月之一的门下弟子，这些孩子们是相当高傲的，对年龄只长了他们几岁、甚至还与某几位年纪稍大的弟子同年的朱利安，他们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见这些学徒明显不想搭理自己，朱利安知道这么问下去是没有人会说的，他干脆望着那个出面跟团长交涉的少年，道：「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必要回答吧，您可不是我的老师。」少年望着他，没好气地道。
「嗯…我确实不是你的老师，不过以位阶来说，我是你上司。」朱利安笑了笑，「而且，曼德伦大人还下落不明，现在能控制局面的人，除了团长大人以外就是我了。你们如果不愿意合作，那也无所谓，继续晾着曼德伦大人就是了。还是说，你觉得光靠你们这五六个人，就能在没有当地人帮助的情况下，在广褒的森林里面找出一个人，并且不把自己搞丢？」
这话说完，学徒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看起来相当温和，甚至有点软弱感的朱利安，竟会讲出这种几近威胁的话。两个年纪稍大的学徒和被朱利安点名的少年交头接耳地小声商量了下，那名队长似的少年才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学徒群，信步来到朱利安面前。
「…请…请原谅我的失礼，朱利安大人。我是艾伯特。」
他弯身鞠躬，口气听起来还是有些别扭。「是这样的…自从到达克兰镇的那天开始，老师晚上都会独自一人去克兰森林调查变异的沉夜草的事。」
「独自一人？」
「是的。老师说，晚上魔法植物的能力会倍增，也更加容易看清魔力流动，找到沈睡草变异的原因，但同时也相当危险，他可能无暇顾及其它人，所以都是一个人去的。」
「这样啊。」
朱利安点点头。这里由确实十分合理，但朱利安知道，曼德伦并不是在调查沉夜草，而是在找什么东西…
会不会他的失踪，跟他要找的那东西有关呢？
不管怎么样，都得去森林里一趟。
朱利安跟团长商量了组织临时搜索队的事情。虽然有魔法院院士挂保证能保护所有参与者的安全，但是沈睡病带来的阴影还萦绕不去，愿意参加的人相当有限。最终，包含朱利安以及曼德伦的魔法学徒们在内，他们勉强分出了四组，一组三个人，并依照对森林比较熟悉的猎人们的建议，划定了搜索范围。
出发前，朱利安花了点时间，依序给每个人都上了一个防护魔法。这动作让几个学徒都瞪大了眼睛看他。
（单人防护魔法？自己用就算了，但是给每个人都上一个…这得花掉多少魔力？而且他施咒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他是对这个魔法很熟吗？）
一想到这里，有些学徒甚至忍不住自己试着施展了一下，被朱利安阻止了。
「不要浪费魔力，等等要是有什么危险，你们还得保护自己跟队友。」他道。
被他按下手的女孩有些不服地抬头瞪他，但是看了几秒，竟然双颊微红地自己低下头去了。
「是…是的。」
□□真方便啊，只要让人喜欢你，就可以搞定很多事…朱利安一边感叹地想，一边收了收刚才刻意放出的气息。他望着面前的众人，做最后的行前叮嘱：「防护魔法可以让你们暂时免疫沉夜草的魔法侵蚀，但是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四小时过后，不管有没有找到，一定要离开森林，回到城镇里。另外，虽然可以免疫，但也不要刻意去碰触沉夜草，毕竟还不知道它们变异的程度…大家小心为上。明白了吗？」
众人都点点头。
「另外，要是找到了，就立刻吹响哨子－－」他拎起脖子上的一个小木哨，那是村里猎人们常用的哨子，在森林中跟同伴们互相确定位置用的，「听到哨音，其它队伍就会立刻赶过去。祝好运！」
骑士团团长领着第一队走进森林，其余队伍在后头跟上，接着往自己被分配的方向四散而去。
「冯斯，我们也走吧。」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朱利安回头招呼跟自己同队的魔法师。冯斯正发着呆，被这么一喊，愣了一下，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甩了甩头，拍拍脸，回答道：「好…好的。」
「搞什么拖拖拉拉的！」
刚才跟团长争执的、那个队长模样的少年艾伯特跟朱利安和冯斯分进了一队。也许是真的很担心老师的安危，早在朱利安招呼冯斯之前他就抢先一步跑到森林入口去等了，回头见两人还杵在那儿，气急败坏地催促着。朱利安忘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身边的冯斯。青年眼神迷离，呼吸略微急促，状况看起来不是太好。
「…冯斯，你还好吗？」
「还可以，我…」
话还没说完，魔法师瘦削的身子，忽然软倒了下去。
「哇？！」
「冯斯！」
在朱利安跟艾伯特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个人影箭一般地冲了上来，及时扶住差点要摔倒在地上的冯斯。朱利安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他昨晚才跟来人见过面。
「赞尼！」
「冯斯，冯斯，你还好吗？」
赞尼没时间搭里另外两个魔法师，他搂着好友，焦急地呼喊着。冯斯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簇，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应该…应该还好吧，我…」
「好个屁，你几天没睡了？」赞尼打断他，「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比那些患病的人还糟吗？」
「怎么了？他也染病了吗？」艾伯特问道。他远远地望着，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朱利安摇摇头，回答：「倒是没有染病，可能是太累了。看来只能让他回去了，这种情况夏进克兰森林，就算有防护魔法也…」
「不行！」
朱利安还没说完，艾伯特就先跳脚了，他大喊道：「他要是回去了，谁来带我们进森林？曼德伦大人还在里面呢！」
「曼德伦？哦，是那个首都来的院士吧？大半夜的在森林里晃来晃去把自己晃丢了，那不是活该吗！」赞尼瞪着少年，大声地吼了回去。
「开…开什么玩笑，曼德伦大人是为了这个城镇的怪病才会半夜进森林去调查的！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说这种话，不怕日耀神降下责罚吗！」
虽然被猎人这么瞪着让少年有些心慌，但他嘴上仍然不消停。赞尼还想说些什么，朱利安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青年不满地啧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怀里脸色奇差的冯斯，皱着眉头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就是要进森林吗。让冯斯回去休息，我来领路。我是猎人，克兰森林我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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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大人！朱利安大人！您起床了吗？」
「唔…」
朱利安在床上滚了一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慢吞吞地下床开门，见到的是黑眼圈更深了的、一脸焦急的冯斯。
「怎么…？」
「出事了！」
「出事？」
「曼德伦大人他…失踪了！」
哇。
朱利安这下完全醒了。
当朱利安赶到克兰镇上的骑士团支部时，那里正闹哄哄地乱成一团。骑士与魔法师们大声争执着是否要派人、又要派多少人进克兰森林去搜□□德伦的下落，但失去领导者的年轻魔法师团的声音，很显然地比镇上的骑士团长要小得多。
「白天进去不会有太多问题的。」年轻的魔法师学徒团队中，一个看似队长的少年试图说服克兰镇的骑士团团长，「城镇周边的沉夜草，我们都清得差不多了，再况且，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真的有人中了沈睡病，只要能找到曼德伦大人，就不用担心…」
「不是我不愿意，但现在这种时候…」团长苦恼地道：「我们原本就是小镇，骑士团也就四五个人，现在还有两个躺着…就算我跟冯斯都去了，那也就两个人啊。总要留着一个人帮忙看着这里吧。」
「镇上总有其它人吧？」少年不死心地道。
闻言，骑士团团长扯了扯嘴角。
「其它人的话…如果大人你能保证去的人都能好好的回来，不害上那什么该死的沈睡病，我倒是马上就能组出一个搜索队来。」
「…」
这个回答让少年闭上了嘴。他看起来十分气愤，但却也很无奈。曼德伦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自然也没有解决方法；学徒们的力量足以自保，但是要保护他人，却还是太过吃力了。
「只是要保证不患上病的话，倒也不是很困难…」
朱利安的声音不大，但在两人讨论暂歇的这个时间点上，听起来却无比响亮。支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他的方向望了过去。站在朱利安身后的冯斯被这个注目礼给吓得有些僵了，朱利安虽然一开始也吓了一跳，但望见那群眼神不善的学徒时，心中那股不服又让他硬生生地冒出头的不安给压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可以保证搜索者的安全。不过…谁能清楚地跟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听说曼德伦大人失踪了，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是谁？听你们的对话，是要去森林里找？」
「您就是…昨天刚到的院士大人？」
那边的骑士团团长跟冯斯交头接耳一阵才明白这个忽然出现的年轻魔法师是什么身份，但即使有了下属的保证，他还是有些狐疑地对朱利安上下打量了半晌，才开口道：「早上，曼德伦大人的弟子们来通报说老师一夜未归，我们正讨论要不要组织人手去找人呢。」
「一夜未归，怎么知道是去森林？」朱利安转头看着那群学徒。
「…」
学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眨眨眼睛，沉默地将目光飘向了别处。身为三朔月之一的门下弟子，这些孩子们是相当高傲的，对年龄只长了他们几岁、甚至还与某几位年纪稍大的弟子同年的朱利安，他们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见这些学徒明显不想搭理自己，朱利安知道这么问下去是没有人会说的，他干脆望着那个出面跟团长交涉的少年，道：「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有必要回答吧，您可不是我的老师。」少年望着他，没好气地道。
「嗯…我确实不是你的老师，不过以位阶来说，我是你上司。」朱利安笑了笑，「而且，曼德伦大人还下落不明，现在能控制局面的人，除了团长大人以外就是我了。你们如果不愿意合作，那也无所谓，继续晾着曼德伦大人就是了。还是说，你觉得光靠你们这五六个人，就能在没有当地人帮助的情况下，在广褒的森林里面找出一个人，并且不把自己搞丢？」
这话说完，学徒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看起来相当温和，甚至有点软弱感的朱利安，竟会讲出这种几近威胁的话。两个年纪稍大的学徒和被朱利安点名的少年交头接耳地小声商量了下，那名队长似的少年才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学徒群，信步来到朱利安面前。
「…请…请原谅我的失礼，朱利安大人。我是艾伯特。」
他弯身鞠躬，口气听起来还是有些别扭。「是这样的…自从到达克兰镇的那天开始，老师晚上都会独自一人去克兰森林调查变异的沉夜草的事。」
「独自一人？」
「是的。老师说，晚上魔法植物的能力会倍增，也更加容易看清魔力流动，找到沈睡草变异的原因，但同时也相当危险，他可能无暇顾及其它人，所以都是一个人去的。」
「这样啊。」
朱利安点点头。这里由确实十分合理，但朱利安知道，曼德伦并不是在调查沉夜草，而是在找什么东西…
会不会他的失踪，跟他要找的那东西有关呢？
不管怎么样，都得去森林里一趟。
朱利安跟团长商量了组织临时搜索队的事情。虽然有魔法院院士挂保证能保护所有参与者的安全，但是沈睡病带来的阴影还萦绕不去，愿意参加的人相当有限。最终，包含朱利安以及曼德伦的魔法学徒们在内，他们勉强分出了四组，一组三个人，并依照对森林比较熟悉的猎人们的建议，划定了搜索范围。
出发前，朱利安花了点时间，依序给每个人都上了一个防护魔法。这动作让几个学徒都瞪大了眼睛看他。
（单人防护魔法？自己用就算了，但是给每个人都上一个…这得花掉多少魔力？而且他施咒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他是对这个魔法很熟吗？）
一想到这里，有些学徒甚至忍不住自己试着施展了一下，被朱利安阻止了。
「不要浪费魔力，等等要是有什么危险，你们还得保护自己跟队友。」他道。
被他按下手的女孩有些不服地抬头瞪他，但是看了几秒，竟然双颊微红地自己低下头去了。
「是…是的。」
□□真方便啊，只要让人喜欢你，就可以搞定很多事…朱利安一边感叹地想，一边收了收刚才刻意放出的气息。他望着面前的众人，做最后的行前叮嘱：「防护魔法可以让你们暂时免疫沉夜草的魔法侵蚀，但是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四小时过后，不管有没有找到，一定要离开森林，回到城镇里。另外，虽然可以免疫，但也不要刻意去碰触沉夜草，毕竟还不知道它们变异的程度…大家小心为上。明白了吗？」
众人都点点头。
「另外，要是找到了，就立刻吹响哨子－－」他拎起脖子上的一个小木哨，那是村里猎人们常用的哨子，在森林中跟同伴们互相确定位置用的，「听到哨音，其它队伍就会立刻赶过去。祝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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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我们也走吧。」见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朱利安回头招呼跟自己同队的魔法师。冯斯正发着呆，被这么一喊，愣了一下，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甩了甩头，拍拍脸，回答道：「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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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跟团长争执的、那个队长模样的少年艾伯特跟朱利安和冯斯分进了一队。也许是真的很担心老师的安危，早在朱利安招呼冯斯之前他就抢先一步跑到森林入口去等了，回头见两人还杵在那儿，气急败坏地催促着。朱利安忘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身边的冯斯。青年眼神迷离，呼吸略微急促，状况看起来不是太好。
「…冯斯，你还好吗？」
「还可以，我…」
话还没说完，魔法师瘦削的身子，忽然软倒了下去。
「哇？！」
「冯斯！」
在朱利安跟艾伯特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个人影箭一般地冲了上来，及时扶住差点要摔倒在地上的冯斯。朱利安抬头一看，瞪大了眼睛－－他昨晚才跟来人见过面。
「赞尼！」
「冯斯，冯斯，你还好吗？」
赞尼没时间搭里另外两个魔法师，他搂着好友，焦急地呼喊着。冯斯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簇，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应该…应该还好吧，我…」
「好个屁，你几天没睡了？」赞尼打断他，「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比那些患病的人还糟吗？」
「怎么了？他也染病了吗？」艾伯特问道。他远远地望着，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朱利安摇摇头，回答：「倒是没有染病，可能是太累了。看来只能让他回去了，这种情况夏进克兰森林，就算有防护魔法也…」
「不行！」
朱利安还没说完，艾伯特就先跳脚了，他大喊道：「他要是回去了，谁来带我们进森林？曼德伦大人还在里面呢！」
「曼德伦？哦，是那个首都来的院士吧？大半夜的在森林里晃来晃去把自己晃丢了，那不是活该吗！」赞尼瞪着少年，大声地吼了回去。
「开…开什么玩笑，曼德伦大人是为了这个城镇的怪病才会半夜进森林去调查的！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说这种话，不怕日耀神降下责罚吗！」
虽然被猎人这么瞪着让少年有些心慌，但他嘴上仍然不消停。赞尼还想说些什么，朱利安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青年不满地啧了一声，低头看了看怀里脸色奇差的冯斯，皱着眉头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就是要进森林吗。让冯斯回去休息，我来领路。我是猎人，克兰森林我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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