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吻(三)_长公主殿下,别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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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吻(三)

  跛叔的脚步声还没走远,越萧肌理分明的手臂潜入水里,捞出懵懂受惊的美|人,借着水的浮力,反身把她|抵|在池边。

  越朝歌惊魂未定,背部隔着越萧的手掌撞上池沿。一股钝痛从后背传开,疼得她有些发麻,可见越萧力道之大。

  越萧的手垫在她和池沿之间,想是更疼。

  越朝歌擦了擦脸上的水,抬眼刚要斥责,视线却不期然撞上他锋锐的喉结。

  不知为何,平滑的脖颈上青筋浮起,肌肉线条野性偾张。

  野性的喉结动了动。

  越萧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好看吗?”

  话音落下,他覆唇而上,几乎是报复般地抿咬着她的润唇。

  越朝歌刹那间脑袋空白,漂亮的眼睛里充满惊骇,直到唇上传来一阵刺疼和血意,她才回过神来。

  她扑闪着眼,双手抵在他坚实微挺的胸肌上,想把他推开。

  “你再推,今夜出不了这屋子。”

  越萧的声音压得极低,昭扬着狼王寻到猎物后志在必得的野心。

  他已是极力克制了。

  不然就凭她方才软|唇擦过的那一下,他几乎想立刻把她揉进骨血。

  极度危险的话语穿透氤氲水雾,贯入她耳蜗里。

  越朝歌猛然一怔,越萧见她乖顺,覆首又是红唇轻擦。

  这回他温和了许多,不像方才那样风狂雨横,轻轻舔舐着方才被他咬伤,已见了血珠的伤口。

  “对不起,我没忍住。”

  他双手承托着她的重量,轻轻伏在他肩头。

  半晌,他补充道:“也算忍住了。”

  越朝歌双手张在半空,不知何去何从。

  片刻后,她压住狂乱跳动的心,美目敛下方才的惊骇和娇羞,硬声道了句,“该罚。”

  越萧在她耳边,松了口气般,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还在滴水的脑袋。

  “好,认罚。”

  他轻轻松开越朝歌,往屏风那侧的池边走了两步。

  他一转身,背部便朝向了越朝歌。

  越朝歌看着他背部的肌理出了神,宽阔平坦的背上,脊柱两侧的肌肉完全对称,线条饱|满

  ,犹如天神工笔绘就一般。水珠在烛光下剔透极了,顺着平滑的线条往下滴落。

  太医局的舒痕药的确有用,他恢复得极快,眼下只剩下较深的疤痕还残留着略深的颜色,其余的都已经尽数消去。

  他很高。

  高到,他站直双腿,水面只能截齐到他的尾椎,两块峻挺光洁的圆弧在水纹涟漪中若隐若现。

  越萧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身来,道:“你确定还要继续看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水下。

  越朝歌惊过神来,满脸发烫,背过身去。

  视线里只剩屋角的灯台,金光璀璨的佛手台上,放着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夜明珠下还有一盏烛台,红烛的火焰在湿漉漉的空气里静默地燃烧着。

  耳边的“哗啦”出水声尤其清晰。

  越朝歌几乎能想象到她方才所见的,尾椎处的那片峻挺光洁。一直都知道越萧身材悍利,比例得宜,却未曾想到,他连细微之处都这样精妙绝伦。

  越朝歌轻轻抿咬下唇,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能瞎想。

  越萧忍住自己不去看她|水|湿的轮廓。

  围上洁白的澡巾,屋里已经没有剩下的可以擦干的巾帕。他抓起新换的衣物,微微侧头看向斜后方的越朝歌,道:“且擦擦水,我出去叫人给你拿新的衣裳来。”

  越朝歌接过他递来的衣裳,瞄着他还在滴水的发梢和尾椎处峻挺的弧度,叫住他道:“你就这样出去吗?”

  越萧回过头来,意识到她说的是他眼下的穿着。虽有些不雅,可旁骛殿平时除了跛叔又没有旁的仆役,眼下若是喊,跛叔能不能听见都未可知。她全身泡了水,耽搁不得。

  越萧抬眼,解释道:“事急从权。”

  越朝歌倒没有异议,只是眼神闪躲地指了指他的澡巾:“守好男德,拉高些。”

  越萧低头一看,澡巾围得恰到好处,也没有哪里走漏,恰好能盖过他的膝盖。他清眸瞬间有些懵懂,颇为不解地看向越朝歌,最后还是动手提了提。

  守男德。

  越萧噙笑念着这三个字,一边走出门,一边低头又看了一眼。

  原本剑拔弩张的地方生生遏抑

  了硝烟。大概是因为男德在心中,所以甘心息事宁人吧。他自己调侃着,又挑唇笑了笑。

  一路走过,越萧都没有碰见跛叔。

  他回到内室,刚要从立柜里拿衣服,跛叔和碧禾的谈话声就传入耳内。

  碧禾正在收拾行装,恰好梁信听闻越朝歌今日入过宫,担心她心情不好,提了酒夤夜来访。

  碧禾道:“长公主定然是在你们旁骛殿的,她说要来找公子商量事情,你们殿前还停着八个侍女呢,怎么可能不在殿里?”

  跛叔道:“长公主若是当真造访,约莫是在正厅,我家主子还在后殿的焦龙池里沐浴呢,总不能长公主也在里头。”

  越萧眼皮一跳,又听见他们脚步声走进来,慌忙环顾一周,拿着衣服往柱后藏去。

  跛叔走进正殿道:“瞧,不在正厅,难不成在内室?”

  碧禾道:“也说不准,上回我们长公主喝醉了,可不就在你们这里歇下的?”

  两人说着,又朝内室走来。

  扫了一眼,不见人影。

  跛叔刚要回身,见立柜的门敞着,“嘶”了一声,“奇了,这门怎么开着,我记得关了的。这地上怎么还有水迹?”

  就躲在不远处的“贼”提心吊胆,从来没有这样慌张过。

  他低头看向自己绷起的腹肌,生怕被发现。

  好在跛叔走到他藏身的柱旁就停下了脚步,折回去关上立柜的门,。

  同碧禾回到正厅,跛叔道:“你或许先回心无殿陪陪贵客,我这头若是有了长公主消息,一定告知于你,应当是就在殿里,我再找找。”

  越萧在他们交谈的声音中,蹑手蹑脚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闪身从窗户翻了出去,而后淡定如常地从正殿走进来。

  跛叔和碧禾看见他的身影,忙上来问越朝歌的去处。

  越萧面色从容,道:“她正在焦龙池里沐浴,你去准备些干净衣物来,要快。跛叔,你去拿几条干净澡巾来,布料轻柔些的。”

  她皮娇肉嫩,该要最轻柔的才是。

  跛叔和碧禾告退,商量着往外走。

  越萧原本还气定神闲地跟了出去,见他们的身影

  消失在回廊转角,忙一个纵身,飞檐走壁到了焦龙池外。

  “我进来了?”他站在门边,低声问道。

  越朝歌早已从池子里出来,就在门里候着,闻声打开了门,探出一个脑袋。两人做贼似的环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越萧才跻身躲了进去。

  门轻轻扣上,越朝歌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空气里突然生出一股尴尬。

  她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越萧是她的面首,就算是鸳|鸯|浴又有什么关系?

  况且她和越萧,何时在意过旁人评说了?如此慌张惶恐又是作甚?

  越朝歌越想越不对劲,细长微挑的眉毛轻轻蹙起,她仰头虚张声势地质问道:“你为何躲躲闪闪?”

  越萧眨了眨眼,像只迷路的小羊羔,这才意识过来自己方才一系列行为有多不正常。

  凝眉回想自己的心路历程,若说方才在正殿是为了避开肌体走|光的风险,那方才的四下环顾又是为何?他一开始以为是为了保护越朝歌免受非议才如此作为,可他是心知肚明越朝歌无惧非议的。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通。

  秋月弯弯,星斗璀璨。今夜,两个人又多了一个共同的、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

  其实大抵就像坊间邻里的孩童一般,即便有千万种理由可以光明正大一起玩,可两个人偷偷上街买糖葫芦的时候,依然悸动。因为自此以后,在纷纷攘攘的人群里,她们都将知道,全天下只有自己,知道眼前傲骨如刀的这个人的这个秘密。为了守护和捍卫这份独一无二的知悉,磊落的人也会偷偷摸摸,无惧的人,也会心生忐忑。

  霸占彼此的欲|望太过强烈,以至于除了热烈的燎原星火,他们还在追寻独享秘密的权力。

  越萧答不出来。

  越朝歌也没有逼问。

  她已经把身上的衣物擦了个半干,接过越萧手上新带来的绸缎,走到了屏风的另一面,开始除衣擦拭。

  屏风上人影动作,曲|线|玲珑。

  越萧收回视线,喉结滚动,背过身道:“我方才告诉碧禾,你在焦龙池沐浴,她稍后就会送衣物来。”

  他顿了顿,又道:“方才你大可

  不必跳入池中,我沐浴的时候,旁人不会随便进来。”

  话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旁人不会,越朝歌会。

  她不仅进屋,还进了水里,还……

  重温画面,温软的触感再度袭击猛悍,越萧原以为温汤泉水已经足够柔和,从来不曾想过原来……单是回想,就已叫人发紧。他痛苦地闭上眼,感受着猛悍再度昂首。他无法想象那张绝艳的脸和它亲密接触的模样。

  所幸,跛叔深浅参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粗|野的龌|龊。随着跛叔叩门声响,越萧随手撩起一件外裳,盖住屏风上镶光的身影。而后开门,接过跛叔手里的澡巾。

  门只开了一小缝,入夜的秋风猛灌进来,吹寒越萧满身细汗。

  他关上门,隔着屏风把澡巾递给越朝歌。

  越朝歌抬手接过,回答他的话道:“小弟弟的意思是,本宫不是旁人?”

  越萧一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经历过搏斗,他才知道,他于她面前,自制力都是妄谈。

  越萧沉默良久,忽然道:“我没有那么善良,你的挑衅,有时候会激起我伤害你的渴望。”

  越朝歌一楞,不以为意。

  在越萧面前,她是十足的安全。一个人的君子风仪若是刻进了骨子里,无论陷落泥潭还是上天揽月,都是那般克制有界。

  屏风后传来越朝歌一阵轻笑。

  半晌,她围着澡巾从屏风后走出来,修长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点起脚尖,在他唇上小啄了一口:“就喜欢看你,焚身又禁|欲的模样,越发好看了。”

  说着,纤小的手掌绕过他的身子,轻轻拍打了一下她从方才就觊|觎不已的峻挺圆弧。

  越朝歌点头:“很有弹性。”

  说着,又绕回屏风后,捂着心口喘气。

  越萧压下眼底的惊涛骇浪:“你不信我。”

  “那……来日方长。”

  碧禾送裙裳过来的时候,越朝歌才想起她今日来找越萧的目的。等穿戴整齐,两个人绞干头发,便回了正殿商议正事。

  香山在京城东北方向不远,她父皇母后的陵墓在旧都,在香山以东。也就是说,穿过

  东市从东城门出,一路东行,便可抵达这两处。恰巧越萧要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津门,也需东行,还能顺路路过香山和前朝陵,倒无需再重布舆防。

  至于碧禾一事,出行的时候以碧禾告假返乡为由,一开始就不带她,叫她直接到河东驿等候。天下人即便知道有碧禾这个人,没见过她真容,无需担忧,只要搪塞过越蒿便可。

  越萧说罢,道:“还有一事需同你商议。越蒿应该明日就要来寻我回宫,我会随他回去,羁押前他必将搜去我身上兵刃。你能否在临行前为我披件兜袍?”

  越朝歌皱起眉头:“你还要回去做什么?”

  越萧目光幽幽:“有些事,该了结。有些身份也该湮灭。”

  越朝歌眸光冷瑟,表示并不赞同。然她没有阻拦,只问道:“兜袍有何作用?”

  越萧道:“兜袍没有作用,只是借此动作,把匕首插到我后腰。”

  凉风习习,烛影晃动。

  满室岑寂。

  越朝歌问:“非要如此?”

  越萧不答。

  越朝歌以肘撑案,倾身过去掰正他的脸,郑重其事地望进那两只古井深潭的深邃眼眸中道:“你给本宫记住,你的命是本宫的,不能自残,也不能丢,明白吗?”

  她容色太过认真,原本就张扬的眉眼浮现出愎戾之色。

  越萧到此刻才真正看见她的恢弘气场。

  他抬了抬食指。

  终是伸手,指腹擦过她柔软红|肿的唇,看着上面细小的伤口道:“还疼吗?”

  越朝歌张嘴把他的拇指咬入口中,眸光傲戾,含糊道:“明白吗?”

  红唇在手指上碰了又碰。

  越萧差点又有遐思。

  他敛下眸光,道:“明白。”

  越朝歌这才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甩,起身回了心无殿。

  碧禾看她心情不大好,有些害怕地走上来。一般长公主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还是会笑,除非当真怒火烧心不可遏制,她才会如此。

  果然,越朝歌甩袖一扫,桌上的珍瓷贵玉统统未能幸免遇难,碎在地上飞迸开来。

  心无殿里里外外伫立的侍女奴仆听见响动,纷纷埋头跪下。

  越朝歌胸口起伏着,道:“

  碧禾,把本宫枕下的匕首拿来。”

  碧禾发憷,“长公主这……”

  “去拿。”越朝歌的声音平静到不像是她自己的。

  与此同时,远在皇宫的越蒿陡然睁眼。

  他一晚上没睡,闭上眼便是他父亲越竟石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以及他母亲泪满衣襟的模样。

  川蜀那边传来军报,说那群蝼蚁打着先帝嫡子的旗号,他有些想笑。越蒙当初死在他手上,他一脚踩上他的脖颈,看他惊讶看他挣扎看他由惊转怒。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亲生的姨娘是个商女,不如越蒙和越萧的母亲是江北望族。所以他从小就被姨娘当成了全部希望,拼尽全力去奋进去争宠。越竟石身边的那些亲随偶尔有人夸他,他便觉得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累。可回头去看越竟石本人,他永远不会对他露出一丝笑容,从小到大,一句嘉许都没有。

  越竟石喜欢的大儿子又如何,越蒙温润有礼赤诚大方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他手上,越竟石凭什么事事都叫他向越蒙学?就因为他是大房嫡子,就因为大房端庄识礼所以爱屋及乌,就因为他所谓的,姨娘小门小户,出身度量偏小,行事多有不周?

  笑话!

  出身能决定什么?

  宠爱能决定什么?

  他越蒿庶子出身,现在还不是九五至尊载誉天下,史笔敢非议他吗?能非议他吗?

  还有越萧,那可是越竟石最宠爱的小儿子啊!还不是跟狗一样被他关在暗室任他打杀?多年前撞见他虐杀恶狗,不顾长幼之序对他加以斥责的越萧,今日成了杀人工具,也成了被他荼虐的恶狗。而这一切,想必越竟石、越蒙、越萧都不曾想过吧?

  越蒿呵呵笑了起来。

  声音狂放,惊动了外面守夜的奴才。

  手有些痒了。

  有些想越萧了啊。

  先去找他的狗奴贵妃吧。

  这夜,越朝歌也梦见了前事,她看见了越蒿鞋底的鲜血,不知为何,她心里认定这一回他踩着的血泥,是越萧从越萧身上蹭来的。她注视鞋底的目光被越蒿看见,他狞笑着逼近

  ……

  那张阴沉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她猛然翻身坐了起来,急剧地呼吸着。

  额角细汗密布,她有些口干舌燥,唤来碧禾饮了杯凉水,便披了件斗篷往旁骛殿来。

  寅时的更刚刚打过,旁骛殿已经熄了灯,朱红巍峨的大门紧紧闭着。

  越朝歌在殿门前止住了脚步。

  碧禾踌躇着问:“长公主,要敲门吗?”

  越朝歌凝睇着纯金的门环,道:“敲。”

  沉重的响声惊醒夜色,秋风卷得很急,凉意钻进头皮,使人发冷。

  很久之后,跛叔睡眼朦胧,前来开了门。

  越朝歌脚步一刻不停,进殿后拿过碧禾手里的鹊立金桥灯,直接进了越萧内室。

  越萧问:“谁?”

  越朝歌掀开纱帘,道了声:“本宫。”

  烛光映亮了她下半张脸,暖黄辉映下,她唇上的小伤口显出明显的殷红。

  越萧见是她,凝眉下榻,想问点什么,却不知从哪里问起。

  越朝歌道:“本宫做噩梦了,你在榻下另铺床褥子睡吧,本宫今夜要宿在这里。”

  说着,也不管越萧作何反应,解了斗篷,拨开横档在路中间的他,上了榻,一骨碌钻进越萧的被窝里。

  越萧:“……好。”

  他乖顺地从立柜里取出被褥,铺在榻下,见越朝歌炯炯争着眼睛,便又起身走了出去,唤来跛叔,让他安排碧禾宿下。

  再走进来的时候,越朝歌眉目算是柔和了些。

  他坐在榻边,问道:“梦见什么了?”

  越朝歌瞥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明日当真还要进宫?”

  越萧没想到是这个问题,闻言点头:“嗯。”

  越朝歌道:“本宫再问你一遍,你进宫做什么?怎么脱开越蒿,怎么出来?”

  越萧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扭过头来,“你梦见我了?”

  越朝歌躺平了身子,望向帐顶。

  “回答我。”

  越萧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在床榻边缘立起来,走了两步,偷偷摸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手,道:“原本想明夜再见的时候,重新向你介绍我自己的。”

  “暗渊明天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明夜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人,

  叫越萧。”

  能给你永世安虞,敢倾覆天下,正图拥兵围城杀死牵制你的人,的那个越萧。

  越萧。

  越朝歌脑袋轰鸣。

  他想起来了吗?

  想起前事,想起她曾把他丢下了吗?

  纤细的手骤然缩了一下,反被他追击握住。

  “别怕。”他说。

  越朝歌讷讷,“你……”

  越萧摩梭着她嫩凉的掌根,道:“我明日和越蒿一起进宫,下下策是出动暗卫亲军把我救出来。别怕,我一定会活着,毕竟,你这本账上,我记了很多仇。”

  他说着,回想起今日在焦龙池的场景。

  眸色染上簇动的火光,轻轻抚上她受伤的唇。

  喉结滚动。

  灯火骤熄。

  黑暗中,他呼息如雾,近在耳根。

  “长公主殿下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小弟弟是很有仪式感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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