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教学(三-中)_长公主殿下,别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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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教学(三-中)

  越朝歌不知道越萧生气了。

  越萧也看得出,越朝歌并不知道他生气了。

  越朝歌眨眨眼:“小弟弟,要不,本宫教你怎么生气?”

  越萧气极反笑,弯腰捞了那爬不起来的副统领一把,抱胸倚在门上,道:“嗯,你教。”

  不知为何,越朝歌看他被气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心情莫名就轻快起来,仿佛所有烦恼都可以抛在脑后。

  她勾了勾手指,道:“你出来。”

  越萧无动于衷:“你进来。”

  越朝歌:“你出来。”

  越萧突然不语,指腹轻擦。

  越朝歌被他突然的沉默作弄得愣怔了一下。随即,她发现“进去”和“出来”这两个字似乎有别的含义,余光瞥见越萧修长的手指,她脑海里的弦突然被掁拨,时光回溯到昨晚,他们夜倚香山州客栈的阑干——

  最荒谬的是,仅仅是如此作想,瑞雪就被虚想的热度晒化,山涧流下细小的溪流……

  越朝歌方寸全乱,羞|赧无处发泄,只能汇聚成看起来有些无理取闹的怒意表现出来。她磨着后槽牙大步上前,恨恨拉过越萧的手背,启唇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越朝歌喜欢咬人,越萧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手上吃疼,右手轻轻摸她的脑袋,手指探下来,戳了戳她弹软的如玉面颊,道:“原来生气是这样的,学到了。”

  越朝歌一怔,感觉自己上了他的当,一双美目怒气腾腾,抬起眼就要发作。

  越萧压低脖颈,趁势蹭了蹭她挺翘的鼻尖,道:“现在轮到我生气了,我也要咬你。”

  说罢,也不顾副统领和侍女还在当场,便含住越朝歌的下唇,用牙齿轻轻刮了一下,灵巧的舌头轻轻探了进去,大掌压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秋风卷起落叶,以地面为基点打折旋。偌大的开放空间里,一时间有了几分旖旎气息。

  侍女脸红到了脖子根,分明看见几根银丝从长公主殿下的嘴角涎滑出来,很快又被灵巧的舌头席卷进去。侍卫大人的强势长公主显然无法招架。

  越朝歌也的确招架不住。两军刚刚交锋,她已然红唇发麻,气息也跟

  不上。

  她多少从这个吻里尝出了生气的意味,无法抵挡。越朝歌躲避着不与他相碰,他就变本加厉,吻得又深又狠,在她的领地里放肆追逐,好容易卷住,便拖回他自己的领地里,细细厮磨。

  他单手抱起越朝歌,长腿踢关隔扇门,脊背倚在门上,仰看着越朝歌红肿绝艳的双唇,他道:“谈谈?”

  越朝歌被他像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方才的吻还留有余韵,心悸未止。但她不能在越萧面前漏短,生怕日后被他拿捏在手里。

  她平复呼吸,垂首一看,哑然道:“这怎么谈,放我下来。”

  越萧抬手,拍了拍她珠圆玉润的屁股,声无波澜,“就这么谈。”

  越朝歌闻言,羞愤之色从脖子爬上耳根,蔓延到眼尾。她昂起傲倪的下巴,“小弟弟这是生完气了还是没生完?”

  顾左右而言他。

  越萧闻言,唇角扬起,空出一只手细细描摹她发麻的嘴唇:“你是想我生完了,还是没生完?”

  越朝歌错开脸,攀着他后颈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道:“那我哄哄你?”

  越萧好整以暇,“你哄。”

  越朝歌捏了捏他的耳垂,道:“小弟弟进步神速,吻得很舒服。”

  她以为这就算是夸奖了,碧禾说过的。

  可瞧着,越萧的神色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他埋进她的肩窝里,深深吸了口气,甚至学着她,在她锁骨上轻轻啮了一口。

  越朝歌垂眼看那抹湿润,见已经泛起红来,有些疑惑:“不满意么?”

  满意?

  满意什么?

  满意他以前吻得她不舒服?进步神速了才舒服?

  越萧又咬了她一口,长指捏了捏近在手边的软肉。

  “满意。”

  越朝歌美目一扬,心想碧禾在这方面果然有点心得研究,日后还要让她多说些才是。

  她拍了拍越萧的手,道:“现在不生气了,可以放本宫下来了吗?”

  越萧仍不餍足,道:“我生了两次气。”

  意思是越朝歌只哄了一句,不够。

  越朝歌忽然觉得男人有些麻烦,越萧也不例外。可到底是越萧,她还是耐住了几分性子,道:“日后再说,你先放我下来。”

  这个姿势

  多少有些受钳制。被越萧抱在怀里,不是无尾熊便是这种女儿一样的地位,让越朝歌觉得有些不能自主,尤其是总有部位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摩擦。

  见她素手不经意得掩住胸前的雪白,越萧收回视线,低笑道:“那日后,我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越朝歌道:“快放本宫下来!”

  越萧:“嗯?”

  越朝歌不耐:“可以可以!快放本宫下来!”

  越朝歌终于踩上了地面,走到临床的矮桌旁,褪了鞋袜,跪坐下来。

  窗下是万丈悬崖,从这里望出去,稀疏有几片白云飘荡,星子点点,像是伸手就可以够到。

  越萧在她对面落座,动手煮茶。

  明明是寻常的动作,他做起来却颇为赏心悦目。

  越朝歌敛下眉眼,忽然想起即将要说的事情,原本嬉戏打闹的气氛荒凉得一干二净,心里沉了又沉。

  有一瞬间,她又有了退却的念头。可有些事情于她于越萧来说,憋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不能成为乘凉大树,恐怕要逆向生长,把两个人拖入无尽深渊。

  越萧在等她说话,面无表情,眉眼间是熟悉的淡静和冷沉。

  越朝歌盯着小炉里被秋风曳动的炭火,尝试着开口:“你,忘记了很多事?”

  越萧冲洗茶盏的动作行云流水,风雅天成。他跪坐得笔直,是自小刻在骨子里的修养所致。

  “可能是。”他道,“我不确定。”

  他这样平静,好像这件事于两个人并非什么大事。

  越朝歌发沉的心脏略微减负,轻缓了许多。

  “我们小时候见过面,你不记得了。”

  越萧在她面前摆上干净的茶盏,道:“能猜到。”

  他抬起眼,眸子清澈澄亮,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他说:“对不起。”

  越朝歌心头一窒。

  好像自从认识以来,越萧就一直在说对不起。

  她摇摇头,眺望远处灯火滚沸的香山州,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也许该说对不起的是本宫,但本宫不会道歉。”

  她絮絮说起从前,略去她乍然失落父母疼宠,略去她看着守护她的人一个个倒下,略去她一个人孤立无援无

  所适从,只道:“永元九年,你父亲率兵攻破长安,扎营千里。本宫连夜奔袭,进了越军地界,献玺前夕,遇上了你。”

  “大抵是看本宫可怜,你与本宫分析利弊,让本宫延后献玺,拿着玉玺与你父亲交换条件,要他们修筑拓碑修陵,广告天下,以保本宫日后无虞。本宫听了你的话,趁护送本宫的大将军下葬之机,掩藏了玉玺。后来工事修毕……”

  她停顿了一下。

  越萧提起茶壶,在她面前的茶盏里添了茶水。

  越朝歌手端起茶盏,用手握着,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后来工事修毕,你与越蒙送我上山取玺,遭遇伏击,随行越军全军覆没,越蒙大哥护送我们退入山洞。山洞里有一只棕熊,越蒙杀了熊,也受了重伤。大雪封山,援军进不来,没有食物,你发了高热,越蒙大哥出去找吃的,没有回来,回不来。”

  越萧给自己添茶的手猛然一颤,滚烫的茶水洒溢出些许。他若无其事地把茶壶放回火炉上。

  越朝歌看着遗落在桌上的那摊水渍,握紧了茶盏,指节泛白。

  “然后,越蒿来了。他说越蒙死了,要我跟他走。我跟他走了,把你留在山洞里,你要修的那块血玉,就是我丢在山洞门口的东西。”

  话音落下,恢复满室静谧。

  秋风呼啸,拍打着白皙的脸颊。

  茶香漫溢了一室,炉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氤氲了越萧俊美的脸。

  他不动声色。

  越朝歌的心往下沉了又沉。

  半晌,越萧冷沉的声音传入耳里,带着些许紧绷的嗜血意味。越朝歌听见他说:“放手。”

  越朝歌心尖应声战栗,下意识把杯盏握得更紧。抬起眼眸,她强作镇定。秋风恰巧吹散了茶壶上的热雾,越萧的神情一清二楚。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淬满了寒冰,眸光冷沉得像是千年沃雪,正看向她用力的指尖。

  “放手。”

  他又说了一遍。

  似乎意识到这么说没用,他探过手来,抽走了越朝歌手里滚烫的杯盏,把她尖润的指尖轻轻拨进手心里包住:“不疼吗?”

  越朝歌愣了一下,而后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细密的疼痛——方才握盏握得太紧,以至于指尖被透过杯盏的热意灼伤。

  越萧的手很凉很凉,和秋风一个温度。

  他裹着她的手,给烫得血脉跳腾的指尖传递着丝丝慰藉。

  越朝歌很怕疼。

  可能是烫得太疼了,眼底不期然涌出泪水,她仰起头看向树纹纵横的屋顶,努力想把眼泪忍回去。

  越萧松开她的手,淡淡又无奈地道:“在我面前哭,是要被我欺负的。”

  他站起身,开门让侍女准备烫伤膏,返回身取了山泉水和巾帕,单手端着木盆回到矮桌旁。

  越朝歌的眼泪忽然止不住了。

  她直起身来,猛然抱住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窝在他安全平敞的肩窝里,哭得很大声很大声。

  越萧摸摸她的头,像吓唬小孩一样,“哭成这样,我会忍不住欺负你的。”

  越萧的反应完全不在越朝歌的预设里。

  实际上越朝歌也没有任何预设,越萧的底线在哪里,遇见什么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做什么事情有着什么样的出发点,她都没有了解过,自然也无从知晓他会有什么情绪。

  可至少,无论如何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根一根地帮她擦指尖,上药。

  越朝歌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你怎么这个反应?”

  越萧头也不抬,轻轻擦拭着她已经红透发肿的指尖,“我该是什么反应?一言不发地离开你,还是一言不发地杀了你?”

  “越朝歌,”他抬起头,眼底一片压抑的岑寂,“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秋风嬉闹着卷起他额角的散发,潜入厢房里,卷得从屋顶垂悬下来的金黄经幡来回荡动,摔打在木柱上,啪啪作响。

  他明明面无表情,语调平缓,可越朝歌的心底里仍像有什么东西在野生疯长,仿佛生命力最旺盛的藤蔓,一点一点缠绕心脏,收绞得她心尖发颤,无法呼吸。

  她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越萧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从故意写出字迹潦草的“信”开始,到醉酒夜宿旁骛殿,到画着小画的瓷瓶,到心无殿里摸黑的那个吻,到焦龙池里偷偷摸摸的脸红心跳……后来旁骛殿那一夜

  ,她后撤了两步,以为把关系推回了冰点,可越萧去而复返,强行在她的世界里熠熠发光。

  越朝歌独自行走了这么多年,随心随性了这么多年,从未强求过别人什么。所以一段关系里,只要发现对方回退一步,她就会往回跑九十九步关上房门并叫重兵把守,再也不会轻易打开。她以为越萧也是这样的人。

  可越萧不是。

  他强势,有些偏执。前进一步不行,他就前进两步,前进两步不行,他就回退一步,细细筹谋后再挥兵攻城。他捏着分寸,从来不会言辞表意,给她徒增压力。可越朝歌还是感受到了,越萧喜欢她。可能很喜欢。

  越朝歌眼尾泛红,摇摇头,“可是……”

  “可是,”越萧道,“你说的过去,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如你所说,我兄长不是你杀的,我也还好好活着。你当时的选择,我没有权力干涉和评价,没有人能阻止你做出最优选,我也是。”

  “那如果,你因为被我丢下,死了呢?”

  “照你这么说,如果我死了,你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你就不会被烫伤,也就不用有人帮你抹药。”

  越萧在她手指上打圈,涂匀了烫伤膏:“那天我入宫没有对越蒿动手,你怎么没问我为什么?”

  越朝歌看向自己的指尖,有些平复下来:“我觉得,你应该是有你的打算。”

  越萧道:“嗯。所以,我也觉得你应该有你的打算。”

  没有过分的窥探,没有未窥全貌就指点江山的责备,也没有“如果是我就会怎么做”的行为教学。“我也觉得你应该有你的打算”,仿佛一句动人的情话,撩动越朝歌久未经人的心湖,呼啸着引来簌簌雨落。

  视线迷蒙。

  她看着越萧的侧脸。

  忽然觉得这世间太多美好都集于他一身,春天的桃花夏日的冰,秋天的风云冬天的暖阳纷纷雪。时隔多年,除了她父皇母后,只有他披霜戴雪而来,一边埋头帮她擦药,一边说着触动人心的话。

  “越萧,我也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只是有点吗?”越萧侧过脸,抬眸。

  皎洁的月光打在他脸上,把原

  本就悍利的脸部轮廓勾勒得更加浓墨重彩,原本就瓷白的皮肤像是蒙了一层霜。

  “呆。”他抬手,掌根轻轻擦去她脸上泪痕,“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

  越朝歌闻言,眼泪霎然止住。

  她眨眨眼:“你说什么?”

  越萧道:“我说,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

  越朝歌凝眉:“不是这个,前面那句。”

  越萧回忆了一下。

  “呆?”

  越朝歌咬牙切齿:“说本宫吗?”

  越萧看她的表情,方才被咬的牙印隐隐作痛起来,忖度着当说不当说。

  越朝歌怒目切齿:“本宫说喜欢你,你说本宫呆?”

  越萧回想了一下,“中间不是还有一句吗?”

  越朝歌仰身,抬脚踹他,“你就是说本宫呆!”

  越萧抬手,轻易握住她的脚踝。

  “好,我说了。”

  “越萧!”越朝歌怒发冲冠。

  “嗯?”越萧气定神闲。

  越朝歌见状,更是火冒三丈。

  越萧见她鼓着脸,怕她当真气坏,抿唇笑道:“你不是要来哄我的吗?”

  越朝歌凝眉:“不是哄过了吗?”

  越萧握着她的脚踝抵到自己胸口,“只哄了一次,我生了两次气。”

  他方才就说他生了两次气。

  但其实越朝歌哪一次都不知道。

  越萧一直都是这副表情,没怎么变过,虽然现在开心的时候会笑,可生气仍完全看不出来。

  她神色复杂地问:“哪两次?”

  越萧道:“万佛洞,你把我赶出来,第一次。”

  越朝歌问:“第二次呢?”

  越萧道:“第二次,‘攻略冰山美男日常’,‘霸道书生:我来自狐仙洞府’,‘霸道仙子:被暴君偏爱的绝对秘密’,还有——”

  越朝歌还没听完,头皮就开始发麻,抵在他胸口的脚趾不知觉地用力起来,扣着他心口富有弹性的肌肉。

  碧禾的话本子,怎么他都倒背如流了。

  越萧低低哼笑了一声。

  “冰山美男、霸道书生、暴君?原来我们小呆鸽喜欢的是这种调调。”

  小火炉炭火将息,在秋风里零星明灭,茶壶里的水已经滚沸过无数遍,趁着余热发出视死如归的轰鸣

  。

  越朝歌余光瞥见那边经幡下的地面,脑海里闪过一个绝妙主意,为了逃避当前尴尬局面,她只能提前哄好越萧。

  “越萧,我知道怎么哄你了。”

  越萧好整以暇。

  越朝歌推开他起身,赤着脚丫子走到被风拂动的经幡旁,那里的地面上有一颗铃铛,原本是挂在经幡上的,应是秋风太急,木柱勾了经幡的丝,把铃铛勾了下来。

  越朝歌蹲身捡起铃铛,放在手上摇了两下,细碎空灵的声音立刻散落进秋风里,带得人心情也愉悦起来。

  她让越萧转过身去,看向窗外,“你先别回头,本宫给你做个礼物。”

  越萧很听话,闻言转身,望向窗外香山州渐熄的灯火,落入细碎的铃声中,勾唇不语。

  半晌,越朝歌扶着手腕,轻手轻脚地近前来,猛然扑到越萧背上,“本宫送你个礼物?”

  越萧蹭了蹭她光洁地手臂,道:“好。”

  越朝歌撤开手。

  只见皓腕之上,一颗铜色的铃铛迎着秋风,细细震响。制作经幡的黄色丝线被辇成一股,在她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大抵是因为手烫伤不方便,丝线上还残留着些许莹莹的水渍。

  银白的月光下,色彩猛烈冲荡。

  她系蝴蝶结,向来系得好看。

  越萧喉结滑动,想起旁骛殿内,她用纱帐在他腰间系的蝴蝶结,眸底目光突然灼热起来。

  越朝歌原意是让他自己从她腕上解下铃铛,否则光秃秃送个地上捡来的铃铛,未免诚意不足。未想越萧并不领情,一阵天旋地转,她稳稳落入越萧怀里。

  越萧一手揽着她,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举到唇边,尖利的牙齿咬住蝴蝶结的一端,轻轻拆开。

  他叼着铃铛挂她手上,大掌捏着她柔软的腰|肢,“系的地方,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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