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放弃改变命运的第六十三天
这个香丸就是个小玩意儿，主料是悯羞草，一种可以窥探人情绪的灵植，再加上一堆辅料后可以根据屋中人的气息身体变化情况而变色，反映人的心绪变化。
这是药长老和器长老一块儿鼓捣出来的玩意儿，当时顾霄的师尊已经飞升，他自己还没收徒，整天呆在独孤峰上闲的没事干，听药长老吹这个所谓的窥情秘宝吹得天花乱坠，还以为这东西研究出来可以造福修真界，就也去掺和了一脚。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药长老忽悠了。
药长老和器长老研究出来的初版是一台半人高的法宝，顾霄看到它第一眼就问药长老：“这个东西……是光明正大地用的？”
药长老：“……”
又是一番捣鼓，药长老成功把这玩意儿改成了一个香丸，只要点燃就可以使用。
顾霄坐在一边看着最终的成品出来，疑惑道：“这么简陋？那这个可以指定窥探情绪的人选吗？”
药长老：“……好像不行。”
不仅不行，而且它窥探出来的情绪还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统括，根本没有多大作用。
这东西就是个鸡肋。
药长老的伟大尝试宣告失败。
不过这个残次品在凌天宗内部还是颇有市场，师尊们都喜欢让弟子在各自修炼的冥想室里摆上一枚，然后定期检查。
专心修炼三天这香丸就会变成剔透的玉白色，如果在这三天中有一天在冥想室修炼时走神，那香丸上就会有杂色，用这个抓开小差的弟子一抓一个准。
修炼认真的弟子每三天就能有一枚玉白香丸，一个月下来就有十枚，攒够了还能去换东西，为此甚至还诞生了代炼香丸行业，惩戒堂多次查封，但是屡禁不止。
作为一个徒弟，暮沉身上当然也少不了这玩意儿。
先前顾霄一个眼神示意，暮沉就摸出了这个香丸点上，同时凝神静心，排空杂念，确保自己的情绪不会被香丸捕捉到。
顾霄也是如此。
现在香丸上的那一小片玉白就是他们留下的。
不过……药草生的情绪还真的是挺杂的。
他很谨慎，没有碰暮沉专门给他倒的茶水，但实际上那杯茶水没有任何问题，顾霄真要动手脚也不会这么明显，那只是个吸引药草生注意的障眼法罢了。
顾霄叹气：“之前没有反应过来，如果当时也测了林水仙说话时的情绪，可能对我们的判断更有帮助一点。”
暮沉道：“师尊是不是也觉得林水仙更可信一点？”
顾霄道：“他的故事完整，没有什么破绽，比起药草生的含糊不清和存粹猜测确实更可信一点，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证明自己的证据，要是有一方说了实话倒还好，就怕他们是狗咬狗。”
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路过的行人也怕被波及。
虽然顾霄之前说林水仙的话七分真三分假，但是如果这三分假里隐藏了什么重要信息，那林水仙的话就还是不能信。
一路吃瓜到现在的六六道：“宿主，我觉得是这个药草生有问题欸。”
顾霄神色微动，道：“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六六坦然道，“但是我有经验嘛！”
顾霄：“……”
他放下茶杯，对暮沉道：“有些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暮沉：“……”
暮沉扫了一眼顾霄的肩头，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影子，很快就意识到这恐怕就是之前总和他争抢师尊注意力的东西，有心想问，但考虑到这是在百花谷，人多眼杂，还是闭上了嘴，行礼后转身离开。
暮沉走后，顾霄把茶杯一推，用了一个术法把茶杯茶壶连带托盘全部移到了另一张小几上，然后才懒洋洋地道：“好了，你说吧。”
六六：“……为什么要把东西移那么远。”
顾霄看着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的桌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免得你说了什么奇怪东西，吓得我打碎了它们。”
六六：“……”
六六道：“宿主，根据我这么多年博览群书的经验，这个药草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顾霄：“……我以为你真能说出些正经的，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六六有些不满道：“哎呀所有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这些看似正直的人可能才是幕后黑手，如果没有道理怎么可能所有故事都这么发展？”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它道：“而且主神先前和我们讲过人性，祂说人的本性都是贪婪的，只是有人能控制得住，有人却控制不住，这个药草生总是做出一副无欲无求，一心为了百花谷着想的样子，未免也太圣人了！”
顾霄不同意，他道：“世界上总有一心为公的人的，圣人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六六：“……”
“好吧好吧，”六六无奈道，“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但是他有问题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嘛。你看看你们那个香丸上面，他的嫉妒心那么重……”
确实。
香丸在凌天宗也用了五六十年了，顾霄也见过不少，但从没见过上面有这般多的橙黄色。
六六无心道：“宿主，我觉得他是在嫉妒你们欸。”
顾霄脑中灵光一闪，他连忙抓住那一点，问道：“嫉妒……我们？”
“对啊，”六六道，“宿主你们可能不这么觉得哈，但是你看，你现在不过一百多岁，就已经是大乘境后期了；主角，算上秘境中的年纪现在也不过七八十，年纪轻轻就到了洞虚境；杜芍药也是一百多岁，洞虚境大圆满；而林水仙的修为也不低……你和主角日后飞升肯定是稳稳的，杜芍药他们熬个一两百年，飞升应该也不成问题。但药草生他就不一样了啊，他已经六七百岁了吧？再这样下去他就可能永远都飞升不了了……”
“所以他嫉妒，所以他从中挑拨？”顾霄恍然大悟，“但是他害别人又有什么用？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去好好参悟心法，指不定哪天机缘到了，就飞升了呢？”
顾霄不是很能理解药草生的想法。
修真界的情况和凡间不太一样。
修真之人寿命极长，这让他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产生了变化。
会为一点资源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人都成不了气候，那些会因为嫉妒心去害别人的都是些小修士，到了顾霄这个层次的修士是不会去浪费这个时间的。
寿命那么长，修真界人又那么多，这辈子总会遇见几个有天赋气运好修炼比自己快的，要是个个都去嫉妒，然后一个个想办法摁死要花多少时间啊，还不如自己专心修炼突破，这难道不比给别人下绊子香？药草生都已经是渡劫境修士，虽说飞升困难，但也是一方大能了，怎么还会跟刚刚步入修真界的小修士一样上不得台面？
顾霄理解不了他，也不想理解。
他把修真界的情况和六六说了说，然后道：“我不理解。”
“不理解就不理解，”六六安慰他，“君子和小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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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药长老和器长老一块儿鼓捣出来的玩意儿，当时顾霄的师尊已经飞升，他自己还没收徒，整天呆在独孤峰上闲的没事干，听药长老吹这个所谓的窥情秘宝吹得天花乱坠，还以为这东西研究出来可以造福修真界，就也去掺和了一脚。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被药长老忽悠了。
药长老和器长老研究出来的初版是一台半人高的法宝，顾霄看到它第一眼就问药长老：“这个东西……是光明正大地用的？”
药长老：“……”
又是一番捣鼓，药长老成功把这玩意儿改成了一个香丸，只要点燃就可以使用。
顾霄坐在一边看着最终的成品出来，疑惑道：“这么简陋？那这个可以指定窥探情绪的人选吗？”
药长老：“……好像不行。”
不仅不行，而且它窥探出来的情绪还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统括，根本没有多大作用。
这东西就是个鸡肋。
药长老的伟大尝试宣告失败。
不过这个残次品在凌天宗内部还是颇有市场，师尊们都喜欢让弟子在各自修炼的冥想室里摆上一枚，然后定期检查。
专心修炼三天这香丸就会变成剔透的玉白色，如果在这三天中有一天在冥想室修炼时走神，那香丸上就会有杂色，用这个抓开小差的弟子一抓一个准。
修炼认真的弟子每三天就能有一枚玉白香丸，一个月下来就有十枚，攒够了还能去换东西，为此甚至还诞生了代炼香丸行业，惩戒堂多次查封，但是屡禁不止。
作为一个徒弟，暮沉身上当然也少不了这玩意儿。
先前顾霄一个眼神示意，暮沉就摸出了这个香丸点上，同时凝神静心，排空杂念，确保自己的情绪不会被香丸捕捉到。
顾霄也是如此。
现在香丸上的那一小片玉白就是他们留下的。
不过……药草生的情绪还真的是挺杂的。
他很谨慎，没有碰暮沉专门给他倒的茶水，但实际上那杯茶水没有任何问题，顾霄真要动手脚也不会这么明显，那只是个吸引药草生注意的障眼法罢了。
顾霄叹气：“之前没有反应过来，如果当时也测了林水仙说话时的情绪，可能对我们的判断更有帮助一点。”
暮沉道：“师尊是不是也觉得林水仙更可信一点？”
顾霄道：“他的故事完整，没有什么破绽，比起药草生的含糊不清和存粹猜测确实更可信一点，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证明自己的证据，要是有一方说了实话倒还好，就怕他们是狗咬狗。”
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路过的行人也怕被波及。
虽然顾霄之前说林水仙的话七分真三分假，但是如果这三分假里隐藏了什么重要信息，那林水仙的话就还是不能信。
一路吃瓜到现在的六六道：“宿主，我觉得是这个药草生有问题欸。”
顾霄神色微动，道：“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六六坦然道，“但是我有经验嘛！”
顾霄：“……”
他放下茶杯，对暮沉道：“有些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暮沉：“……”
暮沉扫了一眼顾霄的肩头，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影子，很快就意识到这恐怕就是之前总和他争抢师尊注意力的东西，有心想问，但考虑到这是在百花谷，人多眼杂，还是闭上了嘴，行礼后转身离开。
暮沉走后，顾霄把茶杯一推，用了一个术法把茶杯茶壶连带托盘全部移到了另一张小几上，然后才懒洋洋地道：“好了，你说吧。”
六六：“……为什么要把东西移那么远。”
顾霄看着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的桌子，理直气壮地说道：“免得你说了什么奇怪东西，吓得我打碎了它们。”
六六：“……”
六六道：“宿主，根据我这么多年博览群书的经验，这个药草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顾霄：“……我以为你真能说出些正经的，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六六有些不满道：“哎呀所有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这些看似正直的人可能才是幕后黑手，如果没有道理怎么可能所有故事都这么发展？”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它道：“而且主神先前和我们讲过人性，祂说人的本性都是贪婪的，只是有人能控制得住，有人却控制不住，这个药草生总是做出一副无欲无求，一心为了百花谷着想的样子，未免也太圣人了！”
顾霄不同意，他道：“世界上总有一心为公的人的，圣人虽少，但也不是没有。”
六六：“……”
“好吧好吧，”六六无奈道，“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但是他有问题的可能性真的很大嘛。你看看你们那个香丸上面，他的嫉妒心那么重……”
确实。
香丸在凌天宗也用了五六十年了，顾霄也见过不少，但从没见过上面有这般多的橙黄色。
六六无心道：“宿主，我觉得他是在嫉妒你们欸。”
顾霄脑中灵光一闪，他连忙抓住那一点，问道：“嫉妒……我们？”
“对啊，”六六道，“宿主你们可能不这么觉得哈，但是你看，你现在不过一百多岁，就已经是大乘境后期了；主角，算上秘境中的年纪现在也不过七八十，年纪轻轻就到了洞虚境；杜芍药也是一百多岁，洞虚境大圆满；而林水仙的修为也不低……你和主角日后飞升肯定是稳稳的，杜芍药他们熬个一两百年，飞升应该也不成问题。但药草生他就不一样了啊，他已经六七百岁了吧？再这样下去他就可能永远都飞升不了了……”
“所以他嫉妒，所以他从中挑拨？”顾霄恍然大悟，“但是他害别人又有什么用？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去好好参悟心法，指不定哪天机缘到了，就飞升了呢？”
顾霄不是很能理解药草生的想法。
修真界的情况和凡间不太一样。
修真之人寿命极长，这让他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产生了变化。
会为一点资源你死我活，尔虞我诈的人都成不了气候，那些会因为嫉妒心去害别人的都是些小修士，到了顾霄这个层次的修士是不会去浪费这个时间的。
寿命那么长，修真界人又那么多，这辈子总会遇见几个有天赋气运好修炼比自己快的，要是个个都去嫉妒，然后一个个想办法摁死要花多少时间啊，还不如自己专心修炼突破，这难道不比给别人下绊子香？药草生都已经是渡劫境修士，虽说飞升困难，但也是一方大能了，怎么还会跟刚刚步入修真界的小修士一样上不得台面？
顾霄理解不了他，也不想理解。
他把修真界的情况和六六说了说，然后道：“我不理解。”
“不理解就不理解，”六六安慰他，“君子和小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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