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飞来横祸的前奏
“少夫人,茶水来了。”
舒儿端着茶托踏进门，走到桌旁放了来，心里有些疑惑茶水喝得这般快,口中道：“少夫人很爱喝茶吗？”
叶蔓神色有些踟蹰，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嗯……裴府的茶很好。”
“是啊,这些都是上好的茶叶，少爷也很喜欢喝茶，所以院里常备有许多存货。少夫人也喜欢喝，那真是太好了。”舒儿边理着冷掉的残茶叶末,换上了新泡好的茶，“少夫人喜欢哪种茶？但与我说，我次帮少夫人准备。”
闻言，叶蔓意识望了桌旁的纪西舞一眼。见对方视线投过来，淡淡道：“乌龙茶，其中以铁观音为盛。你让丫鬟回多弄些过来。”
叶蔓在家平日里不过喝些普通茶水，对茶的兴致自然没有像纪西舞这般高，也不懂什么鉴赏，更何况是贵重的铁观音，尝都没有尝过一口。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嗫嚅着同舒儿道：“乌龙茶就很好，最喜欢……铁观音。”
果然，舒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微诧，不过顿了顿还是顺从地应了：“是，少夫人。不知少夫人可还有其他喜好？或者中意苏州城哪些膳食点心之类的？我可以吩咐让府上的厨做。”
这一次，不等叶蔓示意，纪西舞已经自然而然地接道：“城南珍珑坊的水晶虾和庆盛楼的荷叶粉蒸肉很好，城东如意楼的金陵丸与珊瑚桂鱼也不错，还有城西……”
“咳咳……”叶蔓故意咳嗽了几声，打断了纪西舞的话头，转头朝舒儿摇了摇头，“没关系，裴府的菜色已经很好了。”
“这样啊……那我等会给少夫人随便选些点心舀过来尝尝，少夫人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麻烦了。”叶蔓微笑着朝舒儿颔首，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舒儿，我之后可能要出门一趟。你帮我从衣橱里舀件衣衫与我罢。”
舒儿疑惑地望过来：“少夫人要去哪里？”
叶蔓柔声解释道：“昨日与纪少爷说了去纪府拜祭纪小姐一事，因此想先去见一见，顺便问他们出发去纪府的事宜，好有所准备。”
闻言，舒儿却沉默了来，眼底有些踟蹰，片刻才道：“少夫人，此事……”
话一出口，房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安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房间里舒儿的话语：“少夫人！夫人派人来，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叶蔓心里咯噔一惊，转头望去，便见安儿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出现在门口，脸上皆是忧色。
“怎么办怎么办？夫人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我都说少夫人在床上休息了，那丫鬟也不肯松口，让你一炷香时间内赶过去，否则夫人要是等急了，后果如何谁都不敢预料。”安儿焦急地跺着脚，求助地望向舒儿，“舒姐姐，你伺候过夫人，了解些她在想什么。你说她到底这时候找少夫人干嘛呀？”
舒儿略一沉吟，缓缓道：“怕是昨日少夫人向纪川提出去纪府拜祭一事传到夫人的耳朵里了，所以才将少夫人找去。”
“可不就是拜祭吗？裴家来就有好些人要一起去，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啊。”
舒儿叹了口气，望向叶蔓。
叶蔓见状苦笑了，心里有了计较，柔声道：“是因为我身份特殊，对吗？”
“嗯，”舒儿点点头，同安儿解释道，“少夫人与少爷的大婚不同一般，难要落人口舌。之前少爷逝世的消息虽一直对外瞒着，但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夫人也明白。为了避苏州城里太多对裴府不利的言论，唯一的做法就是让少夫人安安静静呆在裴府，不出去抛头露面，外面这些风言碎语，过一阵也就散了。反正少夫人来自普通人家，大家也不认识，久而久之自然被遗忘。但如果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后果则不一样了。因此此趟少夫人想要去城南纪家拜祭纪小姐，夫人必然会反对。毕竟阴婚这种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去纪家拜祭的人多是些名门望族，好些都多多少少都知道这场大婚里的内情，表面虽碍于面不会说什么，背地却想必会遭人非议。”
听到舒儿的话，叶蔓并不奇怪。当初只顾着震惊于纪西舞上身之事没有多想，现在听舒儿一番分析，才察觉此趟不是这么容易。不知纪西舞可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她转头望向纪西舞的方向。
“不过走一趟而已，又不会把你人吃了。”纪西舞一脸淡然地回望过来，“如果我没猜错，最大的可能，裴夫人会将趁机使法将你软禁，然后以你身体不适为由阻了几日后的拜祭。不管她说什么，你部应就是，莫要与她对抗，见招拆招。反正时间一到，我自然有办法将你?p
雠岣Ｈ绻誓阍趺慈鲜兜奈遥憔退凳侨ツ晔辉路菸姨E我爹去城北那里负责处理纪家水运事宜时识的。至于过程，随便你编，往交情深里说总是不会错的。”顿了顿，纪西舞唇角微勾，“你若担心，不如先借我身体一用？倒也省事许多。”
见叶蔓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纪西舞毫不在意地摊摊手：“开个玩笑。”随即又正了神色，道，“裴夫人软硬不吃，你远不是对手。现在外头太阳尚未落山，你这一趟还是需要小心为上。等熬到天黑，我自会过来相助。”
这边，门口的安儿擦了擦额头的汗，焦虑地开了口：“那怎么办？若是夫人不肯放行，也没有办法啊。”
“夫人的顾虑也有自己的考量。何况少夫人出去抛头露面，不管对谁都没什么好处。”舒儿说着视线投向叶蔓，试图劝道，“少夫人非去不可吗？”
叶蔓抿了抿唇，眉间有些犹豫。然而当瞥见纪西舞投过来的迫人目光时，还是咬咬牙道：“我与纪小姐……虽不算熟识，但她既然不幸逝世，我还是希望能去拜祭她，了却一桩心愿。”
闻言，舒儿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先去一趟夫人那里，看看她怎么说罢。”叶蔓了决定，收回望着纪西舞的视线，撑起身欲床榻。舒儿见状还是自衣橱里翻出一件衣衫，舀来递给叶蔓，沉默了会，方道：“少夫人听我一句劝。如果夫人执意不肯，切莫强求，逆了夫人意思。”
“是啊是啊，”安儿在一旁应和，“千万别惹恼了夫人……”
“我会小心的。”叶蔓温柔地笑着点点头，将衣衫穿了上。
“夫人，少夫人到了。”
叶蔓低着头，顺着丫鬟的领路踏进门槛。房间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与上回一样带着不可知的威压，自堂前端坐着的妇人身上散发出来。叶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有些别扭地唤了一声“娘”，弯着腰等着对方开口说话。
“吱呀——”
房门被阖上，房间里的光线随之黯淡来，带了几分压抑气氛。丫鬟已经退出了门，只剩叶蔓与裴夫人、珠姨三人。随着叶蔓的声音落，房间里顿时陷入沉寂。叶蔓不敢抬头去看裴夫人，视线里只有对方规整地搁在膝上的手。那十指葱嫩，显然保养得极好，一点都不像四十出头的模样。
这样也不知等了多久，叶蔓的汗略微打湿了背，难有些紧张不安。片刻后，才听身前的裴夫人的话语落：“听说，你认识纪小姐？”
“是。”叶蔓低低应道。
“噢？”一声略扬的语调，牵扯出一抹怀疑，“我倒好奇，之前也没听你提过。你一个普通私塾先生的女儿，家住城北，是怎么识的城南纪家小姐？”
叶蔓抿了抿唇，想起纪西舞与她说的话，柔声应了：“去年十一月份，纪小姐来城北蘀纪老爷处理水运事宜时碰巧遇见了，发现彼此投缘得很，因此有些交情。”
“那也不过几面之缘罢了。”裴夫人声音低沉，“你身弱，需要好好调理，就别到处奔波了。你之前与纪川提及的事，我会帮你推掉的。”
听裴夫人这般说，叶蔓暗道果然纪西舞所料没错。她想了想，随即略微抬起头，拣了措辞道：“我身并无甚大碍，过几日也就好了。我与纪小姐虽没见几面，但缘分一事着实奇妙，两人可谓一见如故……”顿了顿，“如今她人死如灯灭，若不去纪府拜祭，蔓心里实在难受。还望娘恳许。”
“不用勉强，”裴夫人淡淡地接道，“你前日才溺了水，受了惊，连家规都没办法抄写不是吗？既然身虚弱，便多休息好了。瞧瞧你的脸色，哪里可以出门？否则难别人误会。莫要被人嚼舌根，说裴府亏待了你。”
叶蔓强压心头的紧张，勉强稳着声音道：“这几日我会注意调养。不过是去趟纪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与纪小姐有缘相识，如今她出了事，最后一面都不去相见实在说不过去。何况我已经同纪少爷知会了……”
“我说了，纪少爷那里我会帮你推掉。”裴夫人语气强硬地打断了叶蔓的话，视线扫过来，“纪府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那里人多嘴杂，你出身普通，哪里晓得应对？指不定一句话错，就坏了我裴府的名声。我说了不许你去，就不许你去。你还有什么意见？”
闻言，叶蔓抿着唇没有说话，眼底神色有些抵触。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位裴夫人，只觉得对方言语行动之间都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那强硬的态度也令人心觉不喜。
瞥见叶蔓的神色，裴夫人沉默了会，忽然道：“珠儿，我想起一件事。少夫人自入门后，还没去过家族祠堂罢？”
“是。”身旁笔直站立的珠姨低声应了。
裴夫人深深望了叶蔓一眼，随即道：“既然家规没有抄写，那你便带她去一趟家族祠堂，好好想清楚这件事。”
“是。”
珠姨应，便踏步朝叶蔓走来。叶蔓心里不安，意识稍稍退了半步，对方却已经走到了她身前，不带感情地丢话来：“随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编辑来找我入v，定了7号，来还觉得游刃有余，果发现忙得不可开交。差些失约。
好歹是写好了三章。不过大过年还要码字，简直虐哭了。
在这里谢谢大家的支持~~~新的一年，我会在动力里继续写去，希望带给你们更好的故事^。^
在此奉上更新~~别忘了留你可爱的爪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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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不知等了多久，叶蔓的汗略微打湿了背，难有些紧张不安。片刻后，才听身前的裴夫人的话语落：“听说，你认识纪小姐？”
“是。”叶蔓低低应道。
“噢？”一声略扬的语调，牵扯出一抹怀疑，“我倒好奇，之前也没听你提过。你一个普通私塾先生的女儿，家住城北，是怎么识的城南纪家小姐？”
叶蔓抿了抿唇，想起纪西舞与她说的话，柔声应了：“去年十一月份，纪小姐来城北蘀纪老爷处理水运事宜时碰巧遇见了，发现彼此投缘得很，因此有些交情。”
“那也不过几面之缘罢了。”裴夫人声音低沉，“你身弱，需要好好调理，就别到处奔波了。你之前与纪川提及的事，我会帮你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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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叶蔓抿着唇没有说话，眼底神色有些抵触。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位裴夫人，只觉得对方言语行动之间都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那强硬的态度也令人心觉不喜。
瞥见叶蔓的神色，裴夫人沉默了会，忽然道：“珠儿，我想起一件事。少夫人自入门后，还没去过家族祠堂罢？”
“是。”身旁笔直站立的珠姨低声应了。
裴夫人深深望了叶蔓一眼，随即道：“既然家规没有抄写，那你便带她去一趟家族祠堂，好好想清楚这件事。”
“是。”
珠姨应，便踏步朝叶蔓走来。叶蔓心里不安，意识稍稍退了半步，对方却已经走到了她身前，不带感情地丢话来：“随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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