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姐姐_失去理智的玩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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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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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种玉一直没挂电话,放在一旁充电,死翦也不说话,偶尔传来导航的声音。

  十几分钟后,柴种玉合上行李箱,离开衣帽间。

  客厅是黑的,空无一人,两百平的空间只开了卫生间和门口的灯光。

  柴种玉趿拉着拖鞋到主卧,推开门,温友然还没睡,半躺在床头玩手机,满脸笑意,不知在跟谁聊天,看到她进来,只是手机往心口上一拍,坐起来,拍拍身边的床位。

  “老婆,要睡觉了吗?”

  快十一点了。

  柴种玉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以虚弱的语气说了句:“家里没卫生巾和止痛药了,你帮我出去买一下吧?”

  “很疼吗?”温友然眼露怜惜,下了床,手机搁床头,不适时地‘叮’了一声。

  温友然没理,要朝她走来。

  见她脸色实在不好,他说:“叫外卖吧,省得我一来一回的时间。”

  “这个时间骑手上不来,还得下楼拿,你快点。”柴种玉闭了闭眼睛,疲惫不堪地说。

  见她实在脸色不好,疼得厉害。

  “好吧,我下去买。”温友然回去拿上手机,经过她时摸了摸她的脸,“疼就躺着,老公马上回来。”

  柴种玉平静地‘嗯’了声,应着。

  临下楼前,温友然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放在床头柜上。

  温友然对她是极好的,生活里嘘寒问暖,紧急关头靠得住。

  对她好是十年如一日的,不是追求时的装装样子,交往多年就算是工作再忙,生病期间也好,都没有哪怕一秒钟敷衍过她,是真真把她当成厮守一生的伴侣来过日子,这点但凡有点共情能力的,都能感受的出来。

  所以又是为什么呢?

  答案似乎也不重要了。柴种玉躺在双人床上,凝视天花板慢慢心想着。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死翦的信息已经发过来。

  ——开门,送温暖。

  来的不止有死翦,还有骑手。

  死翦蹲在电梯门口,托着下巴颏,看柴种玉接过骑手送去的药和关东煮,门关上,骑手走了,电梯门双门合拢,轿厢下降。

  走廊的感应灯灭了,那扇门又从里打开,透出隐秘的一束光。

  “温友然对你还挺好的,被我打成那样还记着给你买药买吃的。”死翦进门时纳闷道,见她就站在玄关处,听到男朋友被打,脸上也没什么情绪。

  “要换鞋吗?”他问。

  柴种玉走过来,默不作声地,用手捏着他的下巴颏,掰过他的侧脸,看脸蛋上的淤痕。

  “蹭到墙了……没事儿”听他说着,又撩起他宽大的卫衣,一片白皙的六块腹肌,没有受伤。

  “我没事儿……”死翦脚后跟踹上门,“你男朋友就是个花架子,个子白长了。”

  “光脚进来。”她放下卫衣。

  地上铺了地毯,他到客厅时,柴种玉在翻医药箱,手机递给他,让他帮忙回复信息。

  “外卖收到了,你还好吗?到医院没有?我过去吧?”死翦读着手机屏幕上的字,一字一顿地读着,又看向柴种玉,“就这么多吗?还要说什么?”

  “就这么多。闭眼睛。”柴种玉没有犹豫,手里揪着棉签,往死翦脸上的蹭伤擦拭。

  死翦摁下发送,继而揿灭屏幕,将她的手机扔一边去。

  棉签刮在伤口上有绵绵密密的疼痛感,刮到伤口附近却又酸酸麻麻的。死翦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柴种玉蓦然也笑,又皱皱眉头。

  “一股子酒味。”

  酒味是为了增加迷惑性,看,这不就成功了吗?为此他灌了自己十几瓶啤酒。

  后来仔细想想他都套温友然麻袋了,酒味简直多此一举。

  死翦叫了一些吃的,外卖送到之前,先被柴种玉推到浴室洗了个澡。

  去去一身酒气,出来外卖已经到了,撩起袖子就可以开吃。

  也许是刚打过人,身体里的血都是热的,在皮下躁动,洗了个澡也没法让他镇定下来,乃至于太兴奋了,他看见什么都想说上几句话。

  从桌面上摆着的财经杂志,陆续聊到证券、保险,他们班上一个同学生病了,需要的药不包含在医保当中,又聊到他的选课,3+3其中一门他选了历史……大半夜的两点多,柴种玉面不改色的,听他在餐桌上发表关于成吉思汗真正的坟墓到底在哪里,逐一说出自己的观点和论证,说完之后他开始跃跃欲试,当即拿出手机就要订机票,扬言要去蒙古高原找成吉思汗的墓。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墓,将会是考古界历史性的一刻,你就不期待吗?”他头也不抬的打开app。

  正因为是死翦,所以大晚上在家中聊别人的坟墓,她才会见怪不怪,全程波澜不惊。

  “可你明天不是还要去你母亲的墓碑前过生日吗?”她不慌不忙夹起一条青菜。

  一句话,将他浇了个清醒。

  “哦……”他瞬间冷静下来。

  “醉了?”柴种玉看着他。

  “没。”死翦摆了摆手,“才十几罐啤酒,放几次水就没了。”

  他酒量好得很,遗传的于媞,于媞在俄罗斯跟毛子喝的更狠,他今晚上喝的都是小意思。

  “我去洗把脸。”死翦说完往洗手间跑,临走前顺上了手机。

  门关上,他立刻给韩宇打电话,问他在哪。

  “宿舍,咋了?”韩宇口齿迷糊低哑,一听便是半梦半醒间。

  他立马焦急道:“来接我,小韩。”

  “你在哪儿?”韩宇被他的语气吓得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去拿挂在床架边的衣服。

  “种玉姐这边。”

  “你俩被捉奸了?”韩宇套毛衣的速度更快了,话筒里传来沙沙摩擦的声响。

  “没,比这还要命,”死翦肠子都悔青了,“丢脸死了,你快来!”

  他现在都想挖个坑就地埋了,让谁也找不到他。

  找成吉思汗干嘛?取经吗?

  穿衣的窸窸窣窣刹那间停止。

  “不去。”韩宇一把脱掉毛衣,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翦儿,你脸皮厚,再挨一下吧,我明儿考试,等我考完了就去接你。”说罢,当机立断挂了电话。

  死翦瞪着结束通话的手机,还没来得及发作。

  门板便被外敲响。

  他敛神,打开门。

  柴种玉站在门外,看他耳朵有点红:“还好吗?”

  “还行。”

  “那你洗洗睡,明儿还要赶飞机。”柴种玉给他递来新的牙刷,“没有毛巾杯子,将就。”

  死翦犹豫了一下,踌躇道:“我不在这儿睡……”

  他本来就没打算要在这屋子待很久,没想到一发病就几个小时过去,还是柴种玉点醒了他。

  柴种玉‘嗯’了声,没什么表情道:“先洗把脸,把外面收拾一下。”末了,追问:“会收拾吧?垃圾分类。”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神奇生物吗?”死翦纳闷道。

  柴种玉笑了下,又自嘲:“我才是。”

  桌上垃圾并不多,连分类带擦桌子,十分钟就结束了。他把垃圾搁到门口,到衣帽间找柴种玉,打算告别后再走,没想到迎面便见她拖着行李箱出来。

  “现在去机场吗?”死翦一怔。

  凌晨三点多,机场航站楼。

  死翦从出餐台拿到两份麦当劳套餐,顶着一片呼噜声,往t2二楼星巴克的方向走。

  电梯刚到二楼便看到柴种玉跨坐在行李箱上的身影。

  她腿长,为了舒适,内里穿了t恤运动裤,外边套一件没有帽子的黑羽绒服,长到膝盖处,正对着一个方向发呆,过了几秒钟才似有所觉地,往楼梯口的方向看来。

  “困吗?吃点东西。”

  死翦走过去,将一份汉堡递给她。

  他在来的路上反思了一阵,想起昨天还是前天……

  现在的他脑内时间轴乱得很,只记得他在街边和柴种玉说过那么几句话,‘关于古罗马建立,关于苏联解体,关于现代文学,彻夜长谈,一看四点……’的胡言乱语,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且,即保持了‘现代国人特有的纯洁’,也把‘刻在脱氧核糖核酸里的含蓄’发挥到淋漓尽致,长篇大论没跟柴种玉谈到一个‘性’字,甚至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

  柴种玉没说话,默不作声接过汉堡。

  实际上她并不很想吃,前半夜就一直在进食。

  死翦蹲坐在她和行李箱旁边,背靠花坛,一口咬掉汉堡的一大半,尤以郁闷和烦躁。他叹了口气,抬头去看柴种玉。

  碰巧撞上柴种玉的视线,他心里一紧,忘了咀嚼,左边腮帮子顶了个尖儿。

  “干嘛看我?”死翦茫然仰着头看她。

  柴种玉喝一口咖啡。

  “你从前夜开始,包括在车上,有一回是睡超过一小时的吗?”

  又来了,关于睡眠的问题。

  死翦眯了下眼缝儿,挣扎道:“……年轻人能抗。”

  “我没有让你惧怕死亡的意思。”柴种玉慢条斯理地,手摸上他的短发,“但你以后不想见到我了吗?”

  她的抚摸不轻不重,却让死翦头皮发麻。

  他抿了抿下唇,眨了下眼皮,瞳孔很亮,乖乖地没说话。

  不回答?柴种玉不再看他,指腹从坚硬的头颅,到锋利乖张的眉骨,一路蜿蜒而下的描绘,指尖到哪里,她的目光所处便是哪里。

  再到高挺的鼻翼,小狗抿紧的嘴唇,紧张的喉结,最后落在胸膛,都不用手掌贴上去,就能感受到剧烈的起伏,“跳的好重啊,看来很喜欢我的手是吗?”她声线稳,音色沉,间中不经意透着冷淡,像一把钩子,又不疾不徐道,“我在你心里……不重要吗?”

  “没有。”死翦面上隐忍,五官下巴都绷得紧,他知道自己心律失常,不该跳那么快,跟打鼓似的,可他控制不住,抬手要去攥她的腕骨。

  被柴种玉用腕骨挡开,“那你就要学会睡觉啊,这也要我教吗?”

  死翦还是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过了好半晌,一囫囵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要的。”他点点头,慢慢靠近柴种玉。

  “心有点难受,姐姐,你让它慢下来吧。”

  不然就真成恋爱和医院的联动了。

  他可不想因为快两天两夜没睡觉,被撩拨一下就心梗进医院。

  “说什么。”

  “求求了,姐姐。”

  “不许叫姐姐。”

  “好,你摸摸我。”

  哄哄柴种玉。

  怎么会有年下不叫姐的?

  他往死里叫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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