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麻将_失去理智的玩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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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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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没能睡多长时间,船舱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死翦感觉到她逐渐转醒的挣扎,扭头去看,果不其然捕捉到她乌黑的眼睫颤动,死翦定睛盯了好一会儿,不知想到些什么,合上笔记本搁到床头柜,手轻轻放好闭上眼睛装睡。

  没过多久,那道平稳匀长的呼吸刹那间地变速,有了不轻易察觉到的起伏,大约是突然间醒了过来,半梦半醒间站到了清醒的这一边,陡然恢复了现实的意识。死翦闭着眼睛,隔着眼皮有窗外铺进来的微弱的光,只听到发丝擦着柔软枕头窸窸窣窣的微小声响,便再没动静了。

  又睡了?

  死翦内心狐疑,但最终好奇心打败了理智,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冷不丁撞上柴种玉要笑不笑的视线,“你瞳孔乱动,知不知道?”她伸出手,朝他额际弹了个脑嘣,轻轻地。

  但还是疼。

  死翦揉了揉脑袋,身体打侧看她:“睡得好吗?”

  “怎么不出去玩?”柴种玉又闭上眼,约莫是没睡够。

  “我来是找你玩的,不是我一个人玩的。”死翦支起胳膊肘,撑着头看她,必须要声明这一点。

  柴种玉的眼睫毛并不长,胜在浓密,上下眼睫像是自带眼线。大眼睛就是这点好,闭眼睁眼都像是花在开。

  也许是良心发现,柴种玉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便没再打算睡下去了,拧过头去看窗外的蓝天白云,船停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外面的人已经玩起来了,不时飘过几个载着人尖叫的‘海上飞鱼’。柴种玉转过头来问他几点了。

  死翦摸来床头柜上的手机看。

  “十二点。”

  只睡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她抬手揉了揉睡僵的脸颊,随口道:“有没有趁我睡着偷亲我?”

  死翦回复微信的手一顿,踌躇地抬头看她,“没……你喜欢这种?”

  没等柴种玉回答,他揿灭屏幕,慢条斯理道:“也不是不行,但我亲了你又不知道,与其趁你睡着干猥亵的事儿……”他说着,轻轻挨近柴种玉,“不如等你睡醒了强迫你,会更爽吧。”

  ……只是随口说说。柴种玉反手压在他嘴巴上,忽略他得逞的窃笑,支起上半身,越过死翦去够床头柜的手机。

  睡前随手放的挺远的,胳膊伸长了也没拿到,只好放开压着死翦的手,撑在枕边,这回右手倒是摸到了,可余光里死翦的表情怪怪的,眼皮淡粉的,要睁不睁,嘴唇抿着,喉结却滚动了一番。

  柴种玉右手把着手机撑在床头柜,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她浴袍领口大开,没有内衣的束缚,水滴型直往下垂,点却停留在三分之一处,又微微向上翘起个尖尖儿。

  “好看吗?”她话音低沉,听上去像是在咬着牙,却没有切齿,语气中含了几分笑意和玩味。

  “嗯。”死翦被捉到也不害臊,只是僵硬地缓缓抬起头,用只有贴着耳朵才能听清的声儿力道轻轻地回她,“好看。”语气中满是隐忍,眼神里多是坚定地渴望,却又没为这份隐忍的欲望争取些什么。

  挺有趣的。

  柴种玉扬起嘴角,如瀑的发丝从后背滑到死翦脸上。他躺在柴种玉身下,手指勾玩着发尾,心想着,也许连柴种玉自己都不知道,当下她眼神怜悯,嘴角讽刺的模样有多么迷人,简直杀遍天下富贵花。

  柴种玉倒是不知他此刻的心路历程,笑过之后,拿着手机躺回去,不料途中被死翦抢过,放回了床头柜,甚至推到更远的边上,再看死翦,他耳朵尖有点红,脸上倒是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敢。

  “再拿一次。”他说。

  ?

  柴种玉脸上面不改色,心里却有几分被噎住。

  她撑着手顿在死翦上方,眯起眼睛,从容不迫道:“给你巴掌要不要?”

  话音刚落,立马想起上回也是这么骂过死翦,他听完倒是不痛不痒,甚至还有点儿高兴,发来一个雀跃的表情包。捕捉到死翦眼睛一亮的表情,有毛病……“想得美,不给。”她当机立断道。

  “唔,给嘛给嘛。”

  “滚。”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肩膀直抖,一个翻身把柴种玉压在身下,长发立马铺满了枕头,上次挑染的克莱因蓝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芝麻浓密一般的黑,衬得她肤色白皙——倒也不是,她好像真的白回来了,约莫是有段时间没去美黑,肤色又回到了原来的乳白,肌肤嫩滑,死翦忍不住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然后就被赶了出来。

  死翦没精打采地靠在门口正中的墙壁,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走廊过道偶尔过人,向他投来的目光大多都是新鲜好奇的,大约是把他当成新入行的模特却又奇怪怎么没听说过了。

  死翦是看出来了,这条船简直是一场时尚圈的团建,仿佛一场风和日丽的游轮版维多利亚的秘密,个个盘靓条顺,男的高大魁梧,女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有些不是模特身高矮点儿的,身上时尚的元素铁定少不了,如果用一个词将他们混为一谈,那必定是‘高视阔步’。

  门从里开,柴种玉倚在门边上,要笑不笑地看他。

  比基尼换好了,经典款的纯黑片布和丁字裤,她身体的毛发都去的干干净净,更显得白皙无暇,但死翦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外套一件网状全缕空的‘t恤’,如此更突显她肩与胸与腰、腰臀,以及胸臀的比例了。

  柴种玉满足他移不开眼的反应,扑过来抱上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幸福?”

  死翦也不吝啬自己的欣赏,‘嗯’了一声,以吻回应她。

  他喜欢柴种玉身上的自信,喜欢她站在台子上走秀时的蹇视高步,或摇曳生姿,或分花拂柳。喜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知道她有多么的美,但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

  为了与柴种玉配套,他也换了一身同色的t恤和泳裤,来到甲板多多少少招人叱责,尤其白凝一脸痛心疾首:“玉啊,我的玉,为什么把胸藏起来。”

  “就是为了防你这种人。”柴种玉从过路的服务生手上端盘取走一杯酒,食指隔空点了点白凝。

  死翦也跟着拿了一杯酒,杯沿挡住自己的窃笑。还好,他已经在房间里一饱眼福。

  这笑看在白凝眼底简直是十足十的挑衅,她勾着康炀脖子,做鬼脸假哭:“好嘛,我现在又不是你最爱的人了。”

  柴种玉笑着乜她一眼,与康炀碰杯,又指了指死翦,向周围几个人介绍:“死翦。”

  “没了?”

  一圈人在等着她说关系后缀,结果她说完这两个字就喝一口酒,没有下文了。

  谁不知道这小孩是谁?就算不知道这俩人的复杂关系,也吃过今年城北温家的瓜,兄长绑架同父异母的弟弟,荒岛绝食六天。弟弟报复同父异母的兄长,捅了兄长两刀……现在当事人之一就在这里,另一个当事人的女朋友也在这里,真是奇了个大巧。

  今天组局跨年派对的游轮主人叫陈萝,是个女设计师,有点年纪了,据说今年已经五十二,不爱跟年轻人一样穿比基尼秀身材,穿得朴素搭着披肩,拿着保温杯让服务员在甲板上搭了一张麻将桌。

  柴种玉陪着打了几圈,死翦没什么兴趣,被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混血男模和水摄大神拉去潜水。

  趁他不在,桌上很自然而然地聊起了死翦。

  “你们真是那种关系?”陈萝跟她认识近二十年,见周围都是自己人,说话也未考虑分寸,想问便问了。

  陈萝祖上是专为达官贵人做旗袍的,柴种玉几岁时便在自家见过她与陈家人为母亲量身定制旗袍,后来长大点儿,就是陈萝为她量尺寸。再后来是陈萝想挖掘更深的东西,出国留学两年,回国单干。柴种玉还人情,帮她走过几场秀,这几年联系一直没断过,加上这几年柴种玉有意创立属于自己的品牌。

  问她为什么,原因很简单,虽然她有一屋子的高定,可购买的过程并不顺利,那些设计师很不好‘沟通’,所以她想自己创立一个牌子。

  这家里没个上百亿身家,做梦都不敢想。

  柴种玉‘嗯’了一声,手里摸了个一万,没斟酌多久便打了出去。

  陈萝倒没问她更深入的,只是意味深长一句:“看着挺乖的,别霍霍人家。”

  “乖?”白凝‘嗤’地一声笑出来,她坐在一旁看她们打麻将,闻言笑出声,“陈姐你可别被他外貌骗了,蔫儿坏。”

  “那是对你们。”柴种玉面不改色道,“杠。”

  “哟,怎么还炫耀上了。”陈萝大笑,又说,“那你就对人家好一点,至少把手里这个先断了。”

  “我们未必走那么长。”柴种玉说。

  陈萝:“他没提过让你们分手?”

  “没。”柴种玉想了想,补了一句:“我一开始就说过不会分手,他不介意。”

  白凝仰头看着天,吊儿郎当道:“你这叫什么,这叫手上这个还没分,手里又霸着一个。渣啊渣。”

  陈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该不会是什么性癖吧,就喜欢这样玩?”

  柴种玉轻乜她一眼。

  陈萝笑:“很难不让人这么想啊,他又不提让你分手,又想跟你在一起,这哪是正常人的思想?”

  “大概吧,”柴种玉慢条斯理道,“那岂不是刚好,一分分俩。”

  “真是好狠的心啊。”陈萝不禁感叹。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柴种玉边说边摸牌报听。

  “我好歹是单身,一个接一个。”陈萝故作恼羞成怒。

  “胡,暗杠,混一色,一炮多响……”柴种玉把牌一推,让守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来倒酒,“喝吧,谁都跑不掉。”

  这回是真恼羞成怒了,陈萝怨念道:“不跟你打了,让你小男朋友来打。”

  “别这样叫他。”柴种玉眉一皱,“也别在他面前提温。”

  “你也怕他难过?”陈萝把酒一喝,喟叹道。

  柴种玉不吭声,将牌推到中间的窟窿,过了一会儿道:“你们叫他弟弟就行,我以前也这么叫他。”

  “我怎么不知道?”

  柴种玉狠狠一怔,回头看向来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这么叫我。”死翦刚从水里上来,脱了潜水服套上浴袍,带子绑得很紧,把胸膛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小截锁骨,海水从他发梢流下来,蜿蜒没到浴袍里。

  “你不知道的多了。”柴种玉懒得解释,起身让人拿来干净的毛巾盖他头上。这没什么特殊的,本埠人长辈称呼年纪小的男孩都叫弟弟,称呼年纪小的都叫囡囡或者阿妹。

  那我总不至于不知道别人怎么叫我吧,除非是在背地里这么叫。死翦心想着,便被毛巾盖头。

  柴种玉不想当众跟他纠缠,便让他把头发擦干,“不要再感冒了。”

  “心疼吗?”死翦搓着头发的速度变慢,毛巾拉下来,嘴唇瞳孔都像被什么润过,亮晶晶的。

  “想让我心疼?”柴种玉又摆出那副漫不经心地笑容。

  “那倒没有。”死翦把毛巾扔到一旁的台子,嘀咕道,“舍不得看你难过。”

  他俩你侬我侬,宛若凭空筑起了透明的屏障,谁都入不了他们的世界。

  最后还是陈萝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招呼死翦来打麻将。

  “真的打?”他被柴种玉摁着坐下,诧异地回头。

  她还没说话,对面陈萝插来一句:“不会?”

  “没。”他回头瞥了她一眼,轻声道,“不要后悔就行。”

  “呀,小子还挺狂。”陈萝看着柴种玉笑道。

  这一画面像极了看主人脸色笑话小狗,死翦也回头看了柴种玉,仰着头,显得可怜巴巴的,柴种玉摸了摸他的下颌线,心平气和道:“他吃药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噢。那就更不能输了。死翦回过头来心想,视线放在牌桌上,准备记牌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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