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事发_失去理智的玩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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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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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走路的时候,死翦总会不可抑制的思考,一些杂七杂八的,没有什么价值,但就是会冒然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所延伸出来的问题。他也不知道想通一个‘这世界有哪一亩地是曾没有沾染过鲜血生命’诸如此类的问题,能有什么用?

  偶尔他也会寻思琢磨,是不是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是病因之一。当然他后来也想通了,是脑内结构变了一点,导致他思维模式都有些区于常人。

  春节两周前,学校还没放假,今晚上又是和韩宇在文哥档口吃饭,不同的是今晚上还有路也、陈芒星和小久。

  他们齐聚一堂的原因无他。

  ——韩宇失恋了。

  又。

  小久的饭上来比较快,陈芒星盯着小久吃饭,韩宇闷头喝酒,路也在写作业,不会的题扭头就问死翦。

  现场氛围过于沉寂,死翦纳了闷了。

  他问:“有必要吗?”

  韩宇愁容满面:“我以为她是对我一见钟情,结果她只是对我走个流程。”

  路也插一句嘴:“碰上海王,你也有今天。”

  死翦:“可以了,我早说你们不适合在一起,不允许喝酒那是什么玩意儿。”

  “那你跟种玉姐就适合在一起了?你俩坐到一起能聊个几块钱的吗?”韩宇显然爱前任爱的深沉,不忍他说一点不是。

  死翦瞬间想起来某天有感,记在笔记本上那句——

  我们有代沟,你是我来鸟时代,我是你好鸭时代。

  “你管我们。”死翦托着下巴颏,“你的烦恼,我的烦恼,不要混一起!”

  他脾气臭,过于挂脸,小久擓起一勺饭,递到他嘴巴。

  “乖,小翦哥哥不吃,你吃吧。”他摸摸小久的头,脾气都软了下来。

  “小久是想堵住你的嘴,不要说话了。”路也笑乐了,握着的笔放到桌上,喝了一口饮料之后,顿时忘了今天是用哪只手写的作业。这就是两只手都精通吃饭握笔人的烦恼。

  死翦:“你要实在分不清左右,可以去刺青,左手刺个左字,右手刺个右字。”

  路也生气:“我这是分不清吗?我是忘的!”

  死翦:“那不更离谱?心脾亏损,精气不足,脑萎,选一个吧。”

  陈芒星连忙阻止:“行了,不要在这里大杀四方。”

  死翦不吭声了,路也则在草稿纸上辨认是哪只手写的作业,他左右手写字不太一样,但大体相同,只是细节不太一样,万一字迹错了,会被代课老师讨他是不是找别人替他写的作业,那就冤大发了。

  一张桌子坐了几个人,谁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陈芒星柔声道:“我最近在校外认识了一个男生。”

  一桌子直男纷纷抬头,“嗯!?”

  “还不算认识。”陈芒星试图表现出淡定的模样,勉强扯出一抹笑,“隔壁学校的,一起打过球,有好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后来他谈恋爱了。”

  陈芒星说话向来爱把话说完,要有头有尾,众人耐心地等他表述完。

  “我听说……是个男生,最近分手了。”

  该懂得都懂了。

  “我就想问问……小翦,第一步,怎么认识啊?”

  “什么呀,你一开始那么说,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了。”死翦一脸没劲儿,“认识有多难?低头看看他学生卡,不就认识了?”

  “只有中小学生才会时刻把校卡别身上,高四生!”韩宇一脸‘你不懂吧’的表情。

  死翦:“理就是这么个理,你们都是大学生了,你一个读法的,他一个读师范的,怎么那么不会变通。”

  “我是高中生,”路也放下笔,“说清楚一点,哥,你踩到我痛点了。”

  死翦定睛看他:“这也是你的痛点?”

  路也耸肩:“这种知识谁会嫌多啊?”

  死翦眼睑下垂,看了眼他手下压着一半的作业,挥挥手,不耐烦:“小孩坐隔壁那桌。”

  唠唠叨叨到晚饭结束,陈芒星还要打工,先走一步。

  三人带着小久去了广场的波波球池淘气堡,家长只能进一个,路也去了,他和韩宇在对面的奶茶店坐下长谈,韩宇怕喝奶茶失眠,跟他一样点的果汁。

  “你和种玉姐进行到哪一步了?”这句话像闲聊一样稀松平常的问出口。

  “我没什么想问你们的。”死翦不想说,警惕地看着他。

  “不说就不说,什么眼神。”韩宇倒没有追问的意思。

  之后,他接了个电话。

  果汁现榨好了,死翦到出餐区取餐,转头便见韩宇在盯着自己,脸色古怪。

  走近了,才听到韩宇分贝不太高的声音,“行,我跟他说。”

  电话挂断,韩宇没有跟他兜兜转转,而是直入正题。

  “温友然知道了。”

  简单的六个字,没有铺垫和下文。

  但死翦很清楚他的意思,下意识把喝的摆桌上,拿出手机给柴种玉拨电。

  没人接。

  韩宇亦有些紧张,他站起来拨弄了几下亲哥发来的视频,道:“有人把你们在岛上的视频发出来了,传到了温友然那边。”

  每个地方的富人圈就那么大,八卦比血疫传播还快,这个世界没有谁能抵挡得住添油加醋的力量,更何况那是实打实的视频,没有一点水印的超高清视频。

  死翦看了一眼便没再看,是那天在烧烤架之后发生的事情,那群人又在空地上喝大了,死翦倒是没喝,但他醉别的,视频拍下来的就是证据。

  画面里,他跟柴种玉面对面的,错开身体但贴的很近,没抱,没亲,只是轻轻地嗅一嗅,鼻尖在她鬓边蹭了蹭。

  尽管没有更加逾越的镜头,但出于两个人的身份,已经足够敏感了。

  “我哥说,温友然已经把大部分都截下来了,一开始传播的源头想吊胃口,发出来的都是这种,后面有些……”韩宇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反正你们在岛上干了啥,你们自己清楚。”

  当然清楚,温友然把他锁在地窖,差点死了,他在同一个地窖跟柴种玉上了本垒。

  没说话,死翦又拨了一次电话,仍是没人接,他捞起书包就走。

  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客厅电视机在无声播放着,散发出的光影一明一灭,温友然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光脚走到一层的衣物间。

  每年巴黎大时装周,秋冬部分将于二月举行。

  柴种玉正在收拾行李。

  “喝杯水吧。”温友然给她递去,然后在衣物间的懒人沙发躺下,一言不发地盯着天花板。

  柴种玉接过没喝,放到一旁。

  温友然:“喝点儿吧,来例假不是不舒服吗?”

  柴种玉动作一顿,明白过来,却也觉得没什么所谓。

  “还行。”

  她一头长发绕到脑后被鲨鱼夹固定,露出完整的侧脸,因此温友然能轻易看出她的表情变化。

  温友然自嘲一笑:“上次是我疏忽,你日期在月初,怎么月尾就来了,现在想来,你跟那小子串通好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温友然坐起来,上半身前倾,似乎在忍耐,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问她,“他碰过你了吗?”

  “他看你的眼神一直以来都不对劲,是他强迫你的?”温友然的声音愈发变冷,硬绷绷的,透着些许不解,“就是那个晚上?”

  “所以那晚,我在医院,你让他进了我们的家?”他突然沉默了半晌,须臾艰难地问:“你爱上他了?”

  柴种玉动作一顿,‘嗯’了一声。

  也许是问题太多了,当她只轻轻地回答一个‘嗯’字的时候,温友然首先感觉到的不是被背叛该有的愤怒和咒骂,而是心头那阵无力的感觉全身弥漫,通到四肢百骸,他双手盖上脸庞,调整着呼吸,沉痛地低下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柴种玉也不再收拾了,原地坐了下来,她在家穿居家服,也没所谓坐姿,膝盖曲起,手肘便搭在上边。

  她忽略不了温友然那声艰难地发问和微颤的声线,那是她守护这份感情多年以来对伴侣情绪上的敏感,正如温友然当下表露出来的脆弱和无力,她心头涌上来的不是被背叛过后该有的憎恨和反感,而是与从前一样的心疼。

  倘若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这件破事,她甚至还会愤怒,占有欲作祟,接着便是给自己的人出口气。

  可现在呢?她依然会为此动容,可她知道,这个人的情绪已经与她无关了。

  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柴种玉皱着好看的眉,沉声道:“我们就这样吧。”

  “不行。”温友然放下手,动作间慌乱,瞳仁却鹰一般地凝视她,重重地一字一顿道,“不行,种玉,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你想怎样?”柴种玉气笑了。

  “没关系,老婆,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温友然从沙发上下来,挪到她跟前,他自问他够大度,处理问题的态度亦足够恳切。

  可柴种玉不为所动,她说:“有关系。我给你带了绿帽子。”

  温友然沉下脸,深呼吸,却仍是那一句。“我知道,没关系的。”他嘴角漫上苦笑,哀恸似要从眼眶理弥漫出来,“你不要总是提醒我,种玉,我发誓过要保护你一辈子……”

  柴种玉偏不,“那是你弟弟。”

  温友然:“我可以当你头脑不清醒。”

  “我是故意的。”柴种玉看着他。

  温友然闭上眼,皱眉地扶额,沉痛道:“你别说了,种玉,你冷静下来,再想这件事,我不会同意分手,为什么你偏要分手?我们快十年的感情,你怎么忍心说散就散?”

  “我们维护经营的,难道是年份吗?”

  冷静下来,柴种玉只感到匪夷所思,从去年十月得知交往近十年、经历过风风雨雨、万事都向着护着自己的男友出轨,这于付出同等心血经营这份感情的她来说,如同一个噩耗。

  过去她总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长年累月走不出一段感情,该吃吃,该喝喝,这种事情一个人还干不了吗?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十年前的数据就显示地球上男人有三十多亿,数据如此庞大,这个不行就下一个,又何必对过去的这一个念念不忘?

  现在她懂了,清醒如她,亦用了三个多月,即将四个月的时间才陆续消化掉这个信息。

  这个过程刺痛,胸闷,看心理咨询师调整心态,和挚友在各个昏黑一片的犄角旮旯喝十几瓶酒,狼狈不堪,虽然咨询师强烈不建议失恋买醉,但她懂个屁。

  到后期麻木,迷茫。

  要不,原谅他?

  最开始是吐得昏天黑地,一塌糊涂的时候,会有这种想法,可清醒过后,她只觉得这个念头比冲到下水道的呕吐物还要恶心万倍。

  于是她不再为情喝酒,她开始设想没有这个人的未来,她一边接收男朋友发来的早午晚安,今天发生的趣事,视频各干各的工作,一边心想换个人会怎么样?下一个能做到这么好吗?会只忠于这份感情,只爱自己一个吗?会懂自己想要什么吗?自己还能爱吗?还有勇气吗?

  答案是模糊的,至少她再也没有当初的那份勇气了。

  她最难过的不是温友然出轨,而是她和温友然再也不能走下去了。

  努力了近四个月,才换来今日坚定的心如死灰。

  那么,她绝不允许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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