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沈夏来本以为大姐工作这事儿应该挺顺利的。
首先,钱的方面不用太多考虑，陈悦爸妈答应了大姐可以在挣了工资之后慢慢还。在沈夏来看来，这比大哥借亲戚们的钱要方便的多。
另外,大嫂已经表了态，不会和大姐抢这个工作。
至于年龄上也合适的秋来禄来，虽然有些羡慕,但也知道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先读书。读了书，将来未必没有比麻纺厂还好的工作。
可谁想,这事儿还是出了问题。
听着大姐的问话,沈夏来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大姐，你说什么？这个工作能不能让大姐夫去做？”
她看看大姐沈春来,再看看大姐夫姚青山,问：“是大姐夫想要这个工作还是？”
沈春来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说：“二妮,我是想着，你大姐夫去厂子里做工挣钱，我在家，正好要个孩子，照顾孩子。”
沈夏来脸色难看的很，不止沈夏来，沈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就连大嫂王小满都忍不住说：“大姐,你可考虑清楚，你去了可就是工人,那可是工人啊大姐。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这多好。”
“可是，我这结婚快两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孩子生下来……”
王翠翠打断她的话：“孩子生下来，你公公婆婆不给你照顾，我和你爹给你照顾。大妮，你别考虑孩子的事。”
王小满也立刻说：“是啊大姐，你如果真有了孩子，我也能帮着照应照应。我和福来也准备要个孩子，这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而且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个能玩伴，多好。”
沈禄来说：“大姐，你当了工人，孩子跟着你也能成了城市户口。大姐，你就是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该去当这个工人。”
王翠翠推推沈夏来，说：“二妮，你劝劝你大姐。”
沈夏来是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真的想不通大姐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劝？怎么劝？人脑子里糊了浆糊，要怎么劝呢？
她感觉自己头都有些疼了，揉揉眉心，说：“大姐，有件事我得提前说清楚。我不是什么特别有本事的人，现在凑巧有这么一个工作，陈悦不去，我和陈悦父母商量，可以留给你。但你要知道，工作的机会就这一个。你将来后悔了，日子过不下去了，又找着我，我也没办法再帮你什么。”
沈春来又说：“我总得照顾孩子，青山毕竟是个男的，公婆也指望不上。”
沈夏来长吸口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平静自己的情绪，才说：“既然现在家里除了大哥，所有人都在。那有的话咱们不妨摊开来说，当初我念初中，大哥大姐读完小学回家务农还要帮爹娘照顾弟弟妹妹。”
她看着家里人：“这事儿上，爹娘是偏了我，当然，爹娘偏我的前提是我会念书，但也确实是我占了便宜。这个我承认，有时，外面也有人会和大哥大姐开一些玩笑，说，如果当初爹娘也供他们念了初中，那现在去上大学的会不会就是大哥，大姐了。我不知道会不会，但是我们都是普通人，心里不免会产生这样的假设。”
沈夏来看着大姐：“大哥大姐只读了初中，这事儿不仅是爹娘心里的一个坎儿，是我心里的一个坎儿，我想，这也是大哥大姐心里，一件很遗憾，很后悔的事情。这也是我一直想帮大哥大姐找个工作的原因。”
原本的沈夏来上初中的学费，粮食，说是家里出的。可家里爹娘大哥大姐四个人在地里上工，沈夏来能说自己没受过大哥大姐的帮助么。
在沈夏来的记忆里，当初去县里念初中的只有她一个人，周末回家时候路途遥远，家里不放心她。是大哥走路去县里接她，送她。
她的衣服破了烂了，也是大姐给她缝缝补补。就连家里的饭菜，不也是大姐和娘一起做的么。
“大姐，我能帮你的不多，也就这么一个工作。我说了，这工作是给大姐找的，那决定权在大姐自己，但我还是希望大姐你想想清楚。”
沈夏来无所谓大姐怎么选，人的日子是自己过的，大姐又不是孩子，不知道自己放弃这个工作意味着什么。但是，既然大姐夫说动了她，沈夏来也懒得多劝。
这时沈长柱发话：“二妮，什么决定权在你大姐，这事儿决定权在我。大妮，我告诉你，这个工作，你想去，你去。你不想去，那不管是三妮还是二小，都能去。他们去了正好干上三四年，把钱还清楚了，以后过每个月挣二十块钱的好日子。”
沈春来和姚青山一听有些着急，尤其是姚青山，说：“爹，大妮去的。”
“她刚才不是说不想去么？”
“爹，刚才就是考虑到生孩子这事儿，这才说实在不行就我去的。娘都说了，将来有了孩子她帮忙带，那大妮自然能安安心心去县里上班。”
沈夏来心里冷笑，当初姚青山父母在他和大姐临结婚前做的那事儿，已经够恶心人了。
但看姚青山态度还可以，大姐又一心想嫁，家里也就顺着他了。
婚后，大姐日子也过得不错，但在陆江南盖房的时候，虽然爹娘没说，但沈夏来瞧出姚青山有些不高兴。
原因也很简单，一样是盖房子，都是爹娘帮忙，陆江南又是出钱又是出票，凡是来帮忙的，都能饱饱的吃一顿。爹娘这里，陆江南更是常送一些吃喝表表心意。
至于大姐大姐夫盖房子，别说给爹娘什么了，凡是来帮忙的，也都是看着爹娘的人情，这才来的。
而且房子，陆江南当初是直接盖在了沈夏来的名下。
这么一来，大队里就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也有人拿陆江南和姚青山这两个沈家女婿做对比，哪怕沈夏来和陆江南根本没结婚。
沈夏来和大姐夫姚青山接触不多，也只是听她娘偶尔说起。
后来，因为大哥工作的事儿，据说大姐夫又不高兴了。可能是像娘说的眼红大哥的工作，也可能纯粹是不想让小舅子过得比自己好。
沈夏来当时就觉大姐夫这人心眼这么小，大姐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不过大姐就在大队，爹娘随时可以去看，如果大姐夫敢对大姐不好，自有爹娘会收拾他。
没想，这大姐有个工作，大姐夫倒是又起了小心思。
不过爹显然不会惯着他，有他做主，这个工作怎么也不会轮到姚青山。
沈长柱问沈春来：“大妮，这个工作你到底去不去？”
沈春来忙不迭的摇头：“爹，我去，我去，我一定好好干。”
沈长柱又说：“这事儿是你妹妹给你操心的，大妮，你好好谢谢二妮。”
沈春来又赶忙感谢沈夏来：“二妮，真是让你费心了，大姐一定好好干，不给你丢脸。”
沈长柱继续说：“去了县里，和人家陈悦爸妈好好商量，看看每个月还多少钱合适。”
“知道了爹，我一定早早把钱还清了。”
事情定下来，沈夏来懒得再和大姐大姐夫说话，准备去找陆江南。
沈寿来跟在沈夏来屁股后面，要一起去。
沈夏来领着他，沈寿来突然说：“二姐，我觉得大姐夫不好。”
“你觉得大姐夫不好，你个小不点儿懂得还挺多，怎么就觉得大姐夫不好了？”
“二姐，我找大姐大姐夫来家里的路上，他们有说悄悄话。”
“悄悄话？”沈夏来逗他：“大姐大姐夫说的话都让你听到了，还能算悄悄话啊？”
“真的是悄悄话，大姐大姐夫说的特别特别小声，我是竖起耳朵才听见的。”
说着他还揪了揪自己的耳朵，真的把耳朵给竖起来了。
沈夏来被弟弟给逗乐了：“耳朵这么竖着，我们寿来都变成小兔子了。”
沈寿来晃一晃脑袋：“我不要当小兔子，兔子只能吃草，可我想吃肉。”
“那我们寿来就当个吃肉的小兔子。”
沈寿来板着脸：“二姐，我真的觉得大姐夫很不好。”
“大姐和大姐夫说什么悄悄话了？让你觉得大姐夫不好？”
沈夏来心想，大姐夫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哄着让大姐把工作让给他。
寿来今年已经八周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其实已经懂不少事儿了，沈夏来也很好奇大姐大姐夫在来家里的路上，到底说了什么。
“我告诉大姐，是二姐你给她找了个工作，爹娘让她来家里一趟。路上，大姐夫一直说什么，他说那些话是有用的，看，这不是家里就给大姐找了工作么。”
沈夏来皱眉，那些话？什么话？
“然后呢？”
“大姐又说，如果她去上班了，孩子怎么办，他们总要有孩子的。大姐夫说，孩子他可以带，不行还有娘。大姐说，大嫂也要有孩子了，娘有了孙子孙女，怕是没时间照顾外孙外孙女。大姐夫一个男人，怎么能照顾好孩子。大姐夫就说，不然就问一问娘。”
沈寿来蹦蹦跳跳的：“大姐又说，这怎么问娘啊，不好问。大姐夫就说，要不让大姐说，要把这工作给他。爹娘肯定不同意，这个时候大姐就说，怕去工作了孩子没人照顾。这时候，娘肯定说，让大姐放心去工作，她来帮忙带孩子。”
沈寿来看着沈夏来：“二姐，你看，大姐夫是不是很不好。我想看小人书，怕娘舍不得给我点蜡烛，就故意出去玩，玩一身土。娘就会让我回家，给我点着蜡烛让我看书。二姐，大姐夫是不是和我一样？”
沈夏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惊讶于寿来说的偷听的大姐大姐夫的谈话内容，还是惊讶于寿来的聪敏。
寿来他这么小的年纪，已经能意识到大姐夫的小心思了。不仅如此，他还直接想到自己想看小人书的事。可见他不仅聪慧，而且对人性人情有种天生的直觉。
沈夏来既欣慰于弟弟如此聪敏，又不解于大姐大姐夫的做法。
之前沈夏来一直是将大姐和大姐夫分开来看的。但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夫妻本为一体。
既然大姐大姐夫已经结婚成家。那么他们现在有着共同的利益。
之前大姐夫一些眼红大哥的行为，可能确实有嫉妒的因素，但未必不是一种表态。让沈家人记得，他们家里除了大儿子还有一个大女儿。
对于大姐夫的这些小心思，沈夏来不想评价什么。只是，她想不明白大姐是怎么想的。
难道大姐是被传统的观念所影响，觉得女儿出嫁之后，娘家可以帮衬一些。但像是帮忙带孩子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婆家人来做。
所以才会顺着大姐夫的说法，先让爹娘做出了保证，保证她即便去县里上班，也不必操心孩子的养育问题？
难道在大姐心里，爹娘真的是那种只顾着孙子孙女，把外孙外孙女当做外人的人？
还是说，在大姐看来，她嫁出去了，已经是所谓的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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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大嫂已经表了态，不会和大姐抢这个工作。
至于年龄上也合适的秋来禄来，虽然有些羡慕,但也知道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先读书。读了书，将来未必没有比麻纺厂还好的工作。
可谁想,这事儿还是出了问题。
听着大姐的问话,沈夏来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大姐，你说什么？这个工作能不能让大姐夫去做？”
她看看大姐沈春来,再看看大姐夫姚青山,问：“是大姐夫想要这个工作还是？”
沈春来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说：“二妮,我是想着，你大姐夫去厂子里做工挣钱，我在家，正好要个孩子，照顾孩子。”
沈夏来脸色难看的很，不止沈夏来，沈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就连大嫂王小满都忍不住说：“大姐,你可考虑清楚，你去了可就是工人,那可是工人啊大姐。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这多好。”
“可是，我这结婚快两年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孩子生下来……”
王翠翠打断她的话：“孩子生下来，你公公婆婆不给你照顾，我和你爹给你照顾。大妮，你别考虑孩子的事。”
王小满也立刻说：“是啊大姐，你如果真有了孩子，我也能帮着照应照应。我和福来也准备要个孩子，这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而且两个孩子在一起也有个能玩伴，多好。”
沈禄来说：“大姐，你当了工人，孩子跟着你也能成了城市户口。大姐，你就是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也该去当这个工人。”
王翠翠推推沈夏来，说：“二妮，你劝劝你大姐。”
沈夏来是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真的想不通大姐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劝？怎么劝？人脑子里糊了浆糊，要怎么劝呢？
她感觉自己头都有些疼了，揉揉眉心，说：“大姐，有件事我得提前说清楚。我不是什么特别有本事的人，现在凑巧有这么一个工作，陈悦不去，我和陈悦父母商量，可以留给你。但你要知道，工作的机会就这一个。你将来后悔了，日子过不下去了，又找着我，我也没办法再帮你什么。”
沈春来又说：“我总得照顾孩子，青山毕竟是个男的，公婆也指望不上。”
沈夏来长吸口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平静自己的情绪，才说：“既然现在家里除了大哥，所有人都在。那有的话咱们不妨摊开来说，当初我念初中，大哥大姐读完小学回家务农还要帮爹娘照顾弟弟妹妹。”
她看着家里人：“这事儿上，爹娘是偏了我，当然，爹娘偏我的前提是我会念书，但也确实是我占了便宜。这个我承认，有时，外面也有人会和大哥大姐开一些玩笑，说，如果当初爹娘也供他们念了初中，那现在去上大学的会不会就是大哥，大姐了。我不知道会不会，但是我们都是普通人，心里不免会产生这样的假设。”
沈夏来看着大姐：“大哥大姐只读了初中，这事儿不仅是爹娘心里的一个坎儿，是我心里的一个坎儿，我想，这也是大哥大姐心里，一件很遗憾，很后悔的事情。这也是我一直想帮大哥大姐找个工作的原因。”
原本的沈夏来上初中的学费，粮食，说是家里出的。可家里爹娘大哥大姐四个人在地里上工，沈夏来能说自己没受过大哥大姐的帮助么。
在沈夏来的记忆里，当初去县里念初中的只有她一个人，周末回家时候路途遥远，家里不放心她。是大哥走路去县里接她，送她。
她的衣服破了烂了，也是大姐给她缝缝补补。就连家里的饭菜，不也是大姐和娘一起做的么。
“大姐，我能帮你的不多，也就这么一个工作。我说了，这工作是给大姐找的，那决定权在大姐自己，但我还是希望大姐你想想清楚。”
沈夏来无所谓大姐怎么选，人的日子是自己过的，大姐又不是孩子，不知道自己放弃这个工作意味着什么。但是，既然大姐夫说动了她，沈夏来也懒得多劝。
这时沈长柱发话：“二妮，什么决定权在你大姐，这事儿决定权在我。大妮，我告诉你，这个工作，你想去，你去。你不想去，那不管是三妮还是二小，都能去。他们去了正好干上三四年，把钱还清楚了，以后过每个月挣二十块钱的好日子。”
沈春来和姚青山一听有些着急，尤其是姚青山，说：“爹，大妮去的。”
“她刚才不是说不想去么？”
“爹，刚才就是考虑到生孩子这事儿，这才说实在不行就我去的。娘都说了，将来有了孩子她帮忙带，那大妮自然能安安心心去县里上班。”
沈夏来心里冷笑，当初姚青山父母在他和大姐临结婚前做的那事儿，已经够恶心人了。
但看姚青山态度还可以，大姐又一心想嫁，家里也就顺着他了。
婚后，大姐日子也过得不错，但在陆江南盖房的时候，虽然爹娘没说，但沈夏来瞧出姚青山有些不高兴。
原因也很简单，一样是盖房子，都是爹娘帮忙，陆江南又是出钱又是出票，凡是来帮忙的，都能饱饱的吃一顿。爹娘这里，陆江南更是常送一些吃喝表表心意。
至于大姐大姐夫盖房子，别说给爹娘什么了，凡是来帮忙的，也都是看着爹娘的人情，这才来的。
而且房子，陆江南当初是直接盖在了沈夏来的名下。
这么一来，大队里就会有一些闲言碎语，也有人拿陆江南和姚青山这两个沈家女婿做对比，哪怕沈夏来和陆江南根本没结婚。
沈夏来和大姐夫姚青山接触不多，也只是听她娘偶尔说起。
后来，因为大哥工作的事儿，据说大姐夫又不高兴了。可能是像娘说的眼红大哥的工作，也可能纯粹是不想让小舅子过得比自己好。
沈夏来当时就觉大姐夫这人心眼这么小，大姐日子怕是也不好过。不过大姐就在大队，爹娘随时可以去看，如果大姐夫敢对大姐不好，自有爹娘会收拾他。
没想，这大姐有个工作，大姐夫倒是又起了小心思。
不过爹显然不会惯着他，有他做主，这个工作怎么也不会轮到姚青山。
沈长柱问沈春来：“大妮，这个工作你到底去不去？”
沈春来忙不迭的摇头：“爹，我去，我去，我一定好好干。”
沈长柱又说：“这事儿是你妹妹给你操心的，大妮，你好好谢谢二妮。”
沈春来又赶忙感谢沈夏来：“二妮，真是让你费心了，大姐一定好好干，不给你丢脸。”
沈长柱继续说：“去了县里，和人家陈悦爸妈好好商量，看看每个月还多少钱合适。”
“知道了爹，我一定早早把钱还清了。”
事情定下来，沈夏来懒得再和大姐大姐夫说话，准备去找陆江南。
沈寿来跟在沈夏来屁股后面，要一起去。
沈夏来领着他，沈寿来突然说：“二姐，我觉得大姐夫不好。”
“你觉得大姐夫不好，你个小不点儿懂得还挺多，怎么就觉得大姐夫不好了？”
“二姐，我找大姐大姐夫来家里的路上，他们有说悄悄话。”
“悄悄话？”沈夏来逗他：“大姐大姐夫说的话都让你听到了，还能算悄悄话啊？”
“真的是悄悄话，大姐大姐夫说的特别特别小声，我是竖起耳朵才听见的。”
说着他还揪了揪自己的耳朵，真的把耳朵给竖起来了。
沈夏来被弟弟给逗乐了：“耳朵这么竖着，我们寿来都变成小兔子了。”
沈寿来晃一晃脑袋：“我不要当小兔子，兔子只能吃草，可我想吃肉。”
“那我们寿来就当个吃肉的小兔子。”
沈寿来板着脸：“二姐，我真的觉得大姐夫很不好。”
“大姐和大姐夫说什么悄悄话了？让你觉得大姐夫不好？”
沈夏来心想，大姐夫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哄着让大姐把工作让给他。
寿来今年已经八周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其实已经懂不少事儿了，沈夏来也很好奇大姐大姐夫在来家里的路上，到底说了什么。
“我告诉大姐，是二姐你给她找了个工作，爹娘让她来家里一趟。路上，大姐夫一直说什么，他说那些话是有用的，看，这不是家里就给大姐找了工作么。”
沈夏来皱眉，那些话？什么话？
“然后呢？”
“大姐又说，如果她去上班了，孩子怎么办，他们总要有孩子的。大姐夫说，孩子他可以带，不行还有娘。大姐说，大嫂也要有孩子了，娘有了孙子孙女，怕是没时间照顾外孙外孙女。大姐夫一个男人，怎么能照顾好孩子。大姐夫就说，不然就问一问娘。”
沈寿来蹦蹦跳跳的：“大姐又说，这怎么问娘啊，不好问。大姐夫就说，要不让大姐说，要把这工作给他。爹娘肯定不同意，这个时候大姐就说，怕去工作了孩子没人照顾。这时候，娘肯定说，让大姐放心去工作，她来帮忙带孩子。”
沈寿来看着沈夏来：“二姐，你看，大姐夫是不是很不好。我想看小人书，怕娘舍不得给我点蜡烛，就故意出去玩，玩一身土。娘就会让我回家，给我点着蜡烛让我看书。二姐，大姐夫是不是和我一样？”
沈夏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惊讶于寿来说的偷听的大姐大姐夫的谈话内容，还是惊讶于寿来的聪敏。
寿来他这么小的年纪，已经能意识到大姐夫的小心思了。不仅如此，他还直接想到自己想看小人书的事。可见他不仅聪慧，而且对人性人情有种天生的直觉。
沈夏来既欣慰于弟弟如此聪敏，又不解于大姐大姐夫的做法。
之前沈夏来一直是将大姐和大姐夫分开来看的。但她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夫妻本为一体。
既然大姐大姐夫已经结婚成家。那么他们现在有着共同的利益。
之前大姐夫一些眼红大哥的行为，可能确实有嫉妒的因素，但未必不是一种表态。让沈家人记得，他们家里除了大儿子还有一个大女儿。
对于大姐夫的这些小心思，沈夏来不想评价什么。只是，她想不明白大姐是怎么想的。
难道大姐是被传统的观念所影响，觉得女儿出嫁之后，娘家可以帮衬一些。但像是帮忙带孩子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婆家人来做。
所以才会顺着大姐夫的说法，先让爹娘做出了保证，保证她即便去县里上班，也不必操心孩子的养育问题？
难道在大姐心里，爹娘真的是那种只顾着孙子孙女，把外孙外孙女当做外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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