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机械之心
机器人，会有美丽的概念吗？
鱼绫眨了眨眼，隐隐感觉到01的与众不同。
他没有多想，01这么厉害，制造师的能力同样很精湛，情感系统丰富些，貌似也正常。
“我很乐意。”
鱼绫笑着说道，他当然不会拒绝。
既然01在这种时候主动和他说话，应该就不是明天去。
“现在去吗？”鱼绫确认地问道。
01点头，伸手牵着鱼绫从床上起来，走到飞船前，说道：“距离很远，需要坐飞船。”
鱼绫仰头看了看飞船，有几分兴致勃勃：“我能驾驶飞船吗？”
他还没有驾驶过飞船呢，一穿过来飞船就已经坠毁了，没有男孩子不想开飞船，那时候还有点小遗憾。
现在这艘飞船调试期也再次经历过几次试飞，出于安全考虑都是01飞，他在地上看着，都没有试过自己亲手参与制造的飞船。
“可以。”01补充道：“不过只能自动驾驶，你没有飞船驾驶证。”
“啊……”鱼绫有一点点小遗憾，但还是安全最重要，他没有多说，和01登上飞船。
虽然是自动驾驶，驾驶舱鱼绫也来过无数遍，不过坐在驾驶座，他还是很兴奋。
鱼绫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发动飞船，开启自动驾驶系统，输入了01报的坐标。
震耳的轰鸣声响起，银白色的飞船如一道明亮的流星疾行而去，鱼绫的驾驶座视野最好，能清晰地看见周遭的景物在光速倒转。
他们飞得很高，天上的星星似乎触手可及，随着飞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一颗颗目不暇接的流星从眼前划过。
鱼绫还没欣赏够，飞船就到了目的地，开始下降了。
“好快。”鱼绫惊叹道。
他估计也就十几分钟，这就到了？
“嗯。”01等飞船停稳，率先打开驾驶舱的门下去，随后站在门口，等着鱼绫下来。
鱼绫其实已经猜到是哪了，他从驾驶舱探出头，果不其然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河流，映照着天上皎白明月与繁星点点，如01所说的那样美丽。
“是绿洲。”鱼绫笑意盈盈地下了飞船，脚踩在久违的草地上，软绵绵的，和沙砾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忍不住走了几步，感觉这一片的空气都更为清新。
“我很喜欢。”鱼绫弯着唇说道。
飞船的灯光很足，照耀了这一小块地方不至于看不见。鱼绫转了一圈，居然还看见了小动物。
01跟在他身边，陪他去捉小动物，或许是这里的小动物没有见过人类，天敌也少，警惕心并不强，鱼绫很快得手，又松开放走了它，乐此不疲地继续捉。
他正玩得高兴，慢慢远离了灯光照耀的地方，01忽然拉住他后退，小动物立刻跑出了鱼绫的视线。
鱼绫倒是不觉得生气，跟着01离开，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有蛇。”01说道。
鱼绫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昏暗草丛里一双幽绿的蛇瞳，吓得心脏猛然跳了一下，手拉住了01的手臂。
等顺利离开那一刻，他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拍着胸脯顺气，惊魂未定地说道：“好大一条蛇……”
“嗯，没毒。”01等他缓过来后，问道：“要去水边玩吗？”
鱼绫也不敢随意过去草丛那边了，点了点头，和01走去河边，用手舀了舀干净的水，看了眼湖水，一个早就出现的迫切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需要沐浴？”01似乎看出来了。
鱼绫有些耳根发红，要说这段时间他最想干什么，必然是好好洗一个澡。
01说道：“稍等。”
它转身，从飞船某个地方拿出了一套衣服。
鱼绫眼睛微微睁大，弯了下唇，猜测到了01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果然是因为知道他想要沐浴吧。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01识破了。
01贴心又强大，如果是个人类，他说不定会喜欢上它。
鱼绫晃了晃头，把亵渎01的想法甩出去，有些惆怅。他果然是脱离人类社会太久，居然又冒出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明天他们就能离开这里，等去帝星，接触了人，他肯定就不会有这种不好的想法了。
“去吧。”01把衣服递给鱼绫，说道：“我会关闭视觉系统。”
鱼绫点头，露天席地的，他其实还是有点羞耻，想走去远一些隐蔽的地方，却被01制止。
“为了安全，请在我的五十米以内。”01说道，它关闭了视觉系统，再远，怕听见动静也来不及。
沙漠的绿洲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蕴藏着许多危险。
“噢。”鱼绫尴尬地走回来，心想这里就只有01，01是机器人他怕什么，还关闭了视觉。
想沐浴的欲-望战胜了羞耻，鱼绫脱掉上衣长裤，留了一层保障，慢慢下了水。
被晒了一天，水的温度还没下降，包裹着身体，鱼绫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展了，他缩在水里看着岸边站着目不斜视的01，伸手在它面前晃了晃，01没有反应。
鱼绫半提的心放下，在水里晃悠享受了会儿，不忍心让01等久，开始速战速决。
刚洗到一半，腰间突然碰见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鱼绫打了个激灵，僵硬地低头去看，看见一尾鱼刚游过他身边，好奇地摆尾，在他腰间游来游去。
鱼绫眼眸一亮，伸手快准狠地一抓，捉着大鲫鱼道：“01！我捉到鱼了！”
绿洲居然还有鱼，他起初万万没想到，不过想到绿洲是个完整的小生态，既然有湖，有鱼似乎也正常。
鱼绫把鱼抛上了岸，抛到01的脚边，笑容满面：“我第一次捉到这么大一条鱼。”
01摸索着碰到了鱼，颔首道：“很厉害。”
鱼绫笑容更大，他还想捉，一阵冷风吹过，吹得鱼绫顿时没心思捉鱼了。
他洗完后上了岸，穿上了01准备的衣服。
衣服很合身，也很干净完整，是一套漂亮的小西装，只是没有西服，不知道01什么时候找到的。
鱼绫穿好后，01恢复视觉系统，捡起鱼看了看，问道：“想吃鱼吗？”
“可以吗？”鱼绫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除了营养剂之外的东西了，一想到鲫鱼汤麻辣鱼烤鱼感觉肚子都开始叫。
“可以。”01简单收拾了鱼，找了一片没有草的空地生了火，很快给鱼绫做了条烤鱼。
即使没有调料，在味同嚼蜡的营养剂衬托下依然很美味。
鱼绫吃完还意犹未尽，带着笑意随口说道：“谢谢01，今天运气真好，我最喜欢吃鱼了。”
01默默记下，写进保存在核心的阿绫观察记录中。
吃饱喝足，鱼绫抱膝坐在飞船旁，看着月明星朗的漂亮夜空，湖水波光潋滟，绿草轻风微拂。
那根来到这颗星球后就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没有一刻像此刻一样，全身心都轻松无比，好像胸腔被清风吹过，没有一丝阴霾，只有对未来无尽的美好想象。
鱼绫挪了挪，挪到一旁坐着的01身旁紧挨着它：“我很喜欢这里。”
“嗯。”01垂眸望着少年仰望星空的眼，像是坠了无数星子，和天空上的一样明亮璀璨。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鱼绫想起了原主心心念念的学校，暑假已经过完，那里应该已经开学了。
错过开学也不要紧，鱼绫对自己有信心，即使让他考一遍，他相信自己也能和原主一样考上那所学院，无非就是耽误些时间。
“嗯。”01顿了顿，应他。
鱼绫歪了歪头，靠在01的肩膀上，和01诉说着畅想的未来。
“如果错过开学，我就一边打工一边考下一届，边工边读我有经验，肯定能考上，到时候01你在家休息，我努力干活读书，等考上后，我就带你去学院……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鱼绫顿了顿，注意到视线下方的亮光，低头看了眼：“01，你的核心怎么一直亮着？”
机器人的核心等于人类的心脏跟大脑，一般是和心跳一样闪烁的，一直亮着的鱼绫还没见过。
他伸手摸了摸，感觉到了热意，担忧地问道：“又是上次的问题？”
01摇头，机械手指轻轻将鱼绫的手放回，琥珀色的眼瞳状似被黑暗中的阴影染上了一层人类的瞳色。
它静静注视着忧心着的少年，平静地说道：“阿绫，我不会和你去帝星。”
“为什么？”鱼绫一脸茫然。
01移开视线，说道：“我的制造者是两年前登上通缉令的约尔博士，他想让AI懂得感情，以此开发机器人伴侣，实现梦想。”
“我是他唯一的试验品，拥有自主进化功能。”
它垂眸，没有去看少年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的核心已经被主脑标记数据流，一旦被发现废弃在垃圾星的机器人回到帝星，你会被判处罪名。”
“所以，阿绫，我会留在A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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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绫眨了眨眼，隐隐感觉到01的与众不同。
他没有多想，01这么厉害，制造师的能力同样很精湛，情感系统丰富些，貌似也正常。
“我很乐意。”
鱼绫笑着说道，他当然不会拒绝。
既然01在这种时候主动和他说话，应该就不是明天去。
“现在去吗？”鱼绫确认地问道。
01点头，伸手牵着鱼绫从床上起来，走到飞船前，说道：“距离很远，需要坐飞船。”
鱼绫仰头看了看飞船，有几分兴致勃勃：“我能驾驶飞船吗？”
他还没有驾驶过飞船呢，一穿过来飞船就已经坠毁了，没有男孩子不想开飞船，那时候还有点小遗憾。
现在这艘飞船调试期也再次经历过几次试飞，出于安全考虑都是01飞，他在地上看着，都没有试过自己亲手参与制造的飞船。
“可以。”01补充道：“不过只能自动驾驶，你没有飞船驾驶证。”
“啊……”鱼绫有一点点小遗憾，但还是安全最重要，他没有多说，和01登上飞船。
虽然是自动驾驶，驾驶舱鱼绫也来过无数遍，不过坐在驾驶座，他还是很兴奋。
鱼绫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发动飞船，开启自动驾驶系统，输入了01报的坐标。
震耳的轰鸣声响起，银白色的飞船如一道明亮的流星疾行而去，鱼绫的驾驶座视野最好，能清晰地看见周遭的景物在光速倒转。
他们飞得很高，天上的星星似乎触手可及，随着飞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一颗颗目不暇接的流星从眼前划过。
鱼绫还没欣赏够，飞船就到了目的地，开始下降了。
“好快。”鱼绫惊叹道。
他估计也就十几分钟，这就到了？
“嗯。”01等飞船停稳，率先打开驾驶舱的门下去，随后站在门口，等着鱼绫下来。
鱼绫其实已经猜到是哪了，他从驾驶舱探出头，果不其然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河流，映照着天上皎白明月与繁星点点，如01所说的那样美丽。
“是绿洲。”鱼绫笑意盈盈地下了飞船，脚踩在久违的草地上，软绵绵的，和沙砾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忍不住走了几步，感觉这一片的空气都更为清新。
“我很喜欢。”鱼绫弯着唇说道。
飞船的灯光很足，照耀了这一小块地方不至于看不见。鱼绫转了一圈，居然还看见了小动物。
01跟在他身边，陪他去捉小动物，或许是这里的小动物没有见过人类，天敌也少，警惕心并不强，鱼绫很快得手，又松开放走了它，乐此不疲地继续捉。
他正玩得高兴，慢慢远离了灯光照耀的地方，01忽然拉住他后退，小动物立刻跑出了鱼绫的视线。
鱼绫倒是不觉得生气，跟着01离开，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有蛇。”01说道。
鱼绫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昏暗草丛里一双幽绿的蛇瞳，吓得心脏猛然跳了一下，手拉住了01的手臂。
等顺利离开那一刻，他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拍着胸脯顺气，惊魂未定地说道：“好大一条蛇……”
“嗯，没毒。”01等他缓过来后，问道：“要去水边玩吗？”
鱼绫也不敢随意过去草丛那边了，点了点头，和01走去河边，用手舀了舀干净的水，看了眼湖水，一个早就出现的迫切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需要沐浴？”01似乎看出来了。
鱼绫有些耳根发红，要说这段时间他最想干什么，必然是好好洗一个澡。
01说道：“稍等。”
它转身，从飞船某个地方拿出了一套衣服。
鱼绫眼睛微微睁大，弯了下唇，猜测到了01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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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没想到还是被01识破了。
01贴心又强大，如果是个人类，他说不定会喜欢上它。
鱼绫晃了晃头，把亵渎01的想法甩出去，有些惆怅。他果然是脱离人类社会太久，居然又冒出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明天他们就能离开这里，等去帝星，接触了人，他肯定就不会有这种不好的想法了。
“去吧。”01把衣服递给鱼绫，说道：“我会关闭视觉系统。”
鱼绫点头，露天席地的，他其实还是有点羞耻，想走去远一些隐蔽的地方，却被01制止。
“为了安全，请在我的五十米以内。”01说道，它关闭了视觉系统，再远，怕听见动静也来不及。
沙漠的绿洲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蕴藏着许多危险。
“噢。”鱼绫尴尬地走回来，心想这里就只有01，01是机器人他怕什么，还关闭了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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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绫半提的心放下，在水里晃悠享受了会儿，不忍心让01等久，开始速战速决。
刚洗到一半，腰间突然碰见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鱼绫打了个激灵，僵硬地低头去看，看见一尾鱼刚游过他身边，好奇地摆尾，在他腰间游来游去。
鱼绫眼眸一亮，伸手快准狠地一抓，捉着大鲫鱼道：“01！我捉到鱼了！”
绿洲居然还有鱼，他起初万万没想到，不过想到绿洲是个完整的小生态，既然有湖，有鱼似乎也正常。
鱼绫把鱼抛上了岸，抛到01的脚边，笑容满面：“我第一次捉到这么大一条鱼。”
01摸索着碰到了鱼，颔首道：“很厉害。”
鱼绫笑容更大，他还想捉，一阵冷风吹过，吹得鱼绫顿时没心思捉鱼了。
他洗完后上了岸，穿上了01准备的衣服。
衣服很合身，也很干净完整，是一套漂亮的小西装，只是没有西服，不知道01什么时候找到的。
鱼绫穿好后，01恢复视觉系统，捡起鱼看了看，问道：“想吃鱼吗？”
“可以吗？”鱼绫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除了营养剂之外的东西了，一想到鲫鱼汤麻辣鱼烤鱼感觉肚子都开始叫。
“可以。”01简单收拾了鱼，找了一片没有草的空地生了火，很快给鱼绫做了条烤鱼。
即使没有调料，在味同嚼蜡的营养剂衬托下依然很美味。
鱼绫吃完还意犹未尽，带着笑意随口说道：“谢谢01，今天运气真好，我最喜欢吃鱼了。”
01默默记下，写进保存在核心的阿绫观察记录中。
吃饱喝足，鱼绫抱膝坐在飞船旁，看着月明星朗的漂亮夜空，湖水波光潋滟，绿草轻风微拂。
那根来到这颗星球后就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没有一刻像此刻一样，全身心都轻松无比，好像胸腔被清风吹过，没有一丝阴霾，只有对未来无尽的美好想象。
鱼绫挪了挪，挪到一旁坐着的01身旁紧挨着它：“我很喜欢这里。”
“嗯。”01垂眸望着少年仰望星空的眼，像是坠了无数星子，和天空上的一样明亮璀璨。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鱼绫想起了原主心心念念的学校，暑假已经过完，那里应该已经开学了。
错过开学也不要紧，鱼绫对自己有信心，即使让他考一遍，他相信自己也能和原主一样考上那所学院，无非就是耽误些时间。
“嗯。”01顿了顿，应他。
鱼绫歪了歪头，靠在01的肩膀上，和01诉说着畅想的未来。
“如果错过开学，我就一边打工一边考下一届，边工边读我有经验，肯定能考上，到时候01你在家休息，我努力干活读书，等考上后，我就带你去学院……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鱼绫顿了顿，注意到视线下方的亮光，低头看了眼：“01，你的核心怎么一直亮着？”
机器人的核心等于人类的心脏跟大脑，一般是和心跳一样闪烁的，一直亮着的鱼绫还没见过。
他伸手摸了摸，感觉到了热意，担忧地问道：“又是上次的问题？”
01摇头，机械手指轻轻将鱼绫的手放回，琥珀色的眼瞳状似被黑暗中的阴影染上了一层人类的瞳色。
它静静注视着忧心着的少年，平静地说道：“阿绫，我不会和你去帝星。”
“为什么？”鱼绫一脸茫然。
01移开视线，说道：“我的制造者是两年前登上通缉令的约尔博士，他想让AI懂得感情，以此开发机器人伴侣，实现梦想。”
“我是他唯一的试验品，拥有自主进化功能。”
它垂眸，没有去看少年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的核心已经被主脑标记数据流，一旦被发现废弃在垃圾星的机器人回到帝星，你会被判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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